灵儿道：“可是现在大伙公认的医术如神之人，不就是德高望重的叶问天和才华横溢的朱永安么？这一老一少，都被京城的人认为是医术通神之人啊！”

安子有些不乐意了，嘿嘿一笑，道：“少爷也忒吝啬了，此前我和高元良去验药区，带的只是面巾，却不知少爷还有这等好东西！啧啧，少爷真是……”

“没有，我只是看她身形，不似男儿，倒像是个少女！”

王县令一惊，旋即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想帮张医士啊，奈何这官儿太小了些……”

卫老进了屋子，行了一礼之后，道：“小姐，大少爷那边有消息了！”

“呃，咱们都是从登州府往南直隶逃难的百姓，这少女却快马赶往登州，她难道不知道登州府正在闹瘟疫么？”

一听张力这么说，王县令顿时松了口气：“张医士有话但讲无妨，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了！”

若晨一听此事父亲同意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紧接着，张力又对楚二娘道：“楚二娘，你按这个图纸做出这口罩来，需要多久？”

张力附在王大人耳边，低语一番。

卫老点点头道：“只是现在孔贼作乱，海面也不平静。海船调拨不易，还需些时日。”

若晨点点头，皱眉道：“不管是叶问天，还是那……那朱永安，在北京城都给母亲看过无数次了，也没什么办法。现在母亲病情更重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朝廷一般对刀剑不作控制，因为刀剑在日常生活还是有用的。但是朝廷对盔甲的控制却极严。

卫老看了若晨一眼，道：“成国公府的小公爷也离京前往蓬莱县了。”

卫老道了声喏，转身离去。

若不是知府李大人跑了，登州府衙空了出来，自己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

张力脸上写满了尴尬，嘿嘿一笑，道：“如是姑娘果然聪慧过人啊！要不你做一个肚兜给我，我随身带着？”

张力笑道：“现在城里瘟疫得到了控制，你们用不上它。”

楚二娘想了想，道：“小妇人平时就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这口罩也不难做，今日便可以做好。”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

柳如是瞪了张力一眼，啐道：“没正经的家伙！说，你画的这东西是什么？”

卫老道：“车马劳顿，夫人自然是不能乘车的。好在大少爷已经在安排海船了，一等调拨妥当，便从天津卫直接乘海船抵达蓬莱县。”

自从济世医社这帮大爷来了以后，自己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私藏盔甲之人，不是想起兵谋反又是想干什么，总不会是穿一身盔甲去打猎吧？！

安子一咂舌：“少爷，我也就是随便一说……”

“你看清了？”

王县令也不敢托大，连忙还了一礼：“哎呀呀，张医士！”

张力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开口道：“楚二娘，我买了上等麻布和布，我照着这图纸，给我缝制一样物事。”

王县令正患得患失之际，一抬眼，看见了老熟人张力正笑嘻嘻地向自己走过来。

若晨微微颔首：“这倒是个稳妥的行程，天津卫乘船到蓬莱县，也不过一日的光景。”

张力淡定地道：“此物名曰——口罩！”

若晨见卫老有些迟疑，便道：“卫老，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是。”

蓬莱县城之中，济世医社众人眼中的苦逼有两个——张力自然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位便是王县令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想起城中大户的嘴脸，王县令便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灵儿则是躬身立于小姐的身后，也不敢打扰。

张力躬身一揖，笑道：“王大人，好久不见！”

今日好不容易忙完瘟疫区那边的施粥事宜，济世医社的陆医令又跑来说先前募捐的银子光了，让自己帮忙联系城中大户，还要再募捐！

但见若晨身着一阵迷离繁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上衣，绣五翟凌云纹，纱衣上面的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贵族范儿。

康兴安和高元良也凑了过来，连柳姑娘也从内院厢房走了出来。

卫老接着道：“此前小姐写信给国公爷，希望能将夫人带到蓬莱县来求医，现在国公爷已经答应了，指定由大少爷来安排此事。”

若晨转过头来，道：“卫老，进来吧。”

从布料铺子出来，张力便径直回了家。

……

王县令此刻正走在回城的路上，琢磨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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