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加入济世医社之后,早就累积了足够的功绩点,可惜却迟迟不能获得晋升。
李医丞命令自己暗地怂恿朱永安来趟蓬莱县的浑水,现在看来是成功了。
沉默片刻,朱永安又道:“现在咱们刚从济南府出来,到蓬莱县还需几日?”
陈医令赶忙陪笑道:“当不得小公爷夸奖,在下以前在国公府深受国公爷器重,这份大恩没齿难忘。”
朱永安叹了口气,道:“唉,谁说不是呢!我纵然声名冠绝京师,却也束手无策……”
张力也不太懂这些面料名贵在何处,心里微微有些尴尬:看来这跑堂伙计把自己当款爷了,我其实只是来买……
不过这铺子看起来生意不咋的,那店小二饿得面黄肌瘦。自己也不忍心砍得太狠,既然自己有所需求,便按成本价买吧。
只见张力来到了一家绸缎庄子门口,那跑堂伙计正在打瞌睡,一见有顾客上门,立即便迎了出来。
“哎呀呀,这位客官,可是要买布料么?”跑堂伙计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将张力迎入了店里。
跑堂伙计瞅了一眼张力的打扮,见张力一身行头都不便宜,更是来了几分兴致:“客官,您这身份,本店的白鹇纻丝和金陵绫纻都能配上您的身份呢!还有那边的京缎,蜀锦,都是上等面料!”
跑堂伙计摸不准张力的来路:这客官好生奇怪,竟然对这些名贵布料都看不上眼?
朱永安微微点头,旋即脸色一变,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你说这次蓬莱县瘟疫,那个医士要‘效法神农,以身试药’的,叫什么来着?”
这青年贵公子,竟然是当今成国公朱纯臣的世子朱永安!
青年贵公子微微一笑,道:“就你会说话儿。”
很快,朱永安神色一滞,眼光又黯淡下来:“先不说他了,伯母这病,真是棘手之极。”
青年身旁端坐着一名五旬上下的青袍老者,这老者腰间赫然佩戴的正是一条济世医社的白虎腰带!
那陈医令一脸讨好之色:“小公爷,您可是天上的文曲星儿,若不是祖宗家法,勋贵不可科举,大明独中三元之人,恐怕就要加上您一个了。”
朱永安笑道:“陈医令,你早年出身于我成国公府,后来加入济世医社,前几年更是荣升医令之职,也算是一代良医了……”
这两天张力心中一直在琢磨,进入瘟疫重病区以后,需要些什么东西。
张力瞪着眼睛看了半晌,暗自忖道:似乎《金瓶梅词话》中,西门大官人的铺子里便有这一种魁光麻布,记得进价是三倍于普通麻布,莫非这跑堂伙计想讹本少爷?!
陈医令想了想,道:“原本走青州府,莱州府一线的话,三日便可到登州府蓬莱县。不过现在莱州府北面有孔贼作乱,咱们为了安全起见,只能从南边绕行——这却要耽误不少路程了,约摸七八日才能到达吧。”
张力嘿嘿一笑,道:“给本少爷各来一尺——”
不过现在瘟疫期间,这铺子都好多天没开张了,眼看就要关门大吉。
张力一进店门,便打量着货架上摆放的布匹面料。
陈医令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前朝的河间学派乃是医界中非常著名的学派,其中刘完素、张子和、朱丹溪三位前辈更是医术界中如雷贯耳之人。他们对中风的辩证,自然各有道理。英国公夫人中风之证已病入膏肓,恐怕非药石所能救啊!”
跑堂伙计一听这话,连忙高声道:“客官,本店布料品种齐全,绸,绫,缎,布,绢,,缣,绡,绨,纺都有!”
李医丞的计划里,小公爷乃是举足轻重之人,叶问天这次的麻烦可不小哟……
陈医令道:“小公爷医术自然是通神的,若不是因为日后要袭爵,无法加入济世医社的话……”
跑堂伙计一拍脑门,惊道:“莫非客官是要杭州织造的蟒衣尺头?那料子五十两银子一匹,本店可没有存货啊!”
朱永安接着道:“那贼子孔有德在山东闹得挺厉害的,圣上也是龙颜大怒,连下数道圣旨,严词切责登莱巡抚孙元化。若是年底不能平定叛乱,我看孙元化这巡抚官也当到头了!以当今圣上的严厉,砍头也是有可能的。”
但见这青年约摸十八九岁年纪,身穿一件紫色玉锦绸袍,腰间绑着一根玄色龙凤纹玉带,身形高挑秀雅,一头墨黑色的发丝,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星眸,当真是斯文优雅,英俊潇洒。
朱永安沉思片刻,道:“朝廷的公文走在我们前面,咱们还得加快行程啊!”
张力收住目光,老练地道:“你唬本少爷呢!还贵了十倍?现在蓬莱县闹瘟疫,我看你这铺子都开不下去了,就按那普通麻布布价格三倍算!贵一个字儿,本少爷掉头就走!”
陈医令应道:“呃,那医士叫张力,乃是新晋之人,后来犯了死罪,便……”
跑堂伙计正要拒绝,掌柜的却从里屋走出来,有气无力地道:“算了,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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