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天道:“这下子胡扯的功夫当真了得,深谙信口开河之道!”
此刻张力心里只有两个词,四个字——震惊!高明!
显然,济世医士还是不可能与探郎相提并论,不过安子和高元良可不管这些。
想到这里,张力眼睛变得深邃起来……
康兴安恍然大悟:“是呀!高兄弟这推断果然精辟!我怎么想不到?然后呢——”
许医令眼见叶问天神态如常,倒是有些摸不透了,开口问道:“医卿大人,不知张力……”
安子连连点头:“是啊,柳姑娘,我家少爷可是济世医士呢!”
这三天来,康兴安和高元良茶饭不思!
这边厢张力还在琢磨,那边厢叶问天从牢房出来之后,许医令立刻迎了上来。
叶问天哈哈一笑,道:“确有其事。”
柳姑娘嘟了嘟嘴,不再说话。
叶问天继续道:“不过这解救你的法子,却是相当凶险,你敢试一试么?”
说完以后,张力长长出了一口气,望向叶问天,只见叶问天正在低头思索,应该是在想自己说的是真是假。
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叶问天微微一笑,似乎是拿定了主意。
高元良想了想,道:“安子,我高黑子看人的眼水还是有几分的。我看那李掌柜虽说是个市井商人,难免沾染些铜臭味儿。不过,李掌柜对于少爷救他三代单传的儿子那件事,还是感恩戴德的。李掌柜恐怕是不会胡乱指证少爷的!”
此刻,安子和高元良站在院子里,商量着对策。
说完这话,叶问天又看了张力一眼,便转身离去,只留下张力一人在牢房里发呆。
神农氏亲尝百草,以辨别药物作用,曾经“一日遇七十二毒”,被后人尊为三皇五帝中的“三皇”之一。
高元良心知这姓柳的姑奶奶可不好惹,生得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可是个半分亏也吃不得的主儿!
“不可能!我岂会为他感到难受?”柳姑娘脱口而出,话一出口,顿时感到不好,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
既然叶问天这么说,张力又如何能说个“不”字?
这话一落地,安子又讪笑道:“呃,反正我家少爷是最好的!”
也许是某种流感的变种,亦或者某种禽流感变种?亦或者“非典”的变种?
我……当……小……白……鼠?
张力连忙应诺:“在!”
这是——?
当叶问天的脚步声最终消失的时候,张力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
叶问天佯装怒道:“这小子,好一颗心思缜密的心!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高元良道:“你想想,那李掌柜据说是在衙门里畏罪自杀了。他在这案子里,既不是主谋,也不是从犯,顶多算个牵线搭桥的。这罪行我老高虽说也不知道《大明律》上都写了些啥,不过想来一个跑腿的,能问成死罪?”
你叶问天让我当炮灰牺牲,想得美!
你叶问天想利用我,我何尝又不想借你的势!
张力应道:“当时黄土山上的病人主要是高热,面红目赤,有出血疹点的症状。正是热毒内陷营血,当用清气凉营之药控制高热,终止病势传变!如果病人持续高热的话,热毒更盛,便会继发后续更严重的症状。”
张力暗自忖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自己还是小瞧了古人……
叶问天道:“信口开河之事,须得九分真,一分假,别人才会信你!而最重要的这一分,却是假的!”
叶问天看了许医令一眼,笑道:“不着急,咱们边走边说。”
高元良接着道:“既然罪不至死,那李掌柜还畏罪自杀个屁呀!此事恐怕另有蹊跷!”
叶问天走得也不快,回头看了许医令一眼,哈哈大笑:“你知道么?你和穆洪峰最缺的,正是这心思缜密,巧舌如簧!”
若是十日前的张力,听到叶问天这话必然心神荡漾!
作为一个乘飞机被雷劈都不死的人——自己命硬着呢!
许医令小心地跟在叶问天身后,两人朝县衙方向走去。
……
叶问天冷冷地看着张力,也不说话。
安子连忙问道:“啊,为谁难受?”
叶问天微微点头,道:“想必你也知道,你的案子,既然是山东按察使司办的,毫无翻案之可能!若是我济世医社处理你的话,可以按你刚才所说之言,轻轻带过就是了。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许医令面露疑色:“怎么?这,这小子……”
柳姑娘连忙掩饰道:“自然是我的心上人,啧啧,他可是探郎呢!”
三天前,灯笼街的街坊杜郎中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告诉康兴安和高元良,少爷——竟然被问了死罪!
安子浑然不觉,连忙道:“对!柳姑娘说啥都是对的,我,我就是心智堪忧!”
柳姑娘原本以为自己这话一说完,定然会十分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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