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作为预防瘟疫的药材，此前张力并没有囤积特别多，不像石膏。所以倒也不用担心会有首尾不干净的情况出现。

……

康兴安挠了挠头，道：“要不咱们去找人伢子买个丫鬟来？”

隔壁传来锦衣少女呜呜呜的抽泣之声，三个大老爷们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路上，张力一直在琢磨着板蓝根的事情。

张力说明了来意之后，李夫子很痛快地便应允了。

曾医令瞟了叶问天一眼，见叶问天铁青着脸，心知叶问天定然也不喜，于是接着道：“你这小子在这胡言乱语，若是耽误了防控瘟疫的大事，掉脑袋都是轻的！”

高元良摇摇头道：“现在外面瘟疫横行，哪有人伢子愿意将人带到蓬莱县来卖的？根本买不着。再说了，就算你找到人伢子，去买了个来历不明的丫鬟来，若是感染了瘟疫，可怎么办？”

“看，看你个大头鬼！”张力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要去你去！”

张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三人又重新陷入冥思苦想之中……

不过楚二娘常年在灯笼街上给几家大户帮佣，缝缝补补之类，是个老实人。

张罗完这些事，张力也困乏了，赶紧回到房间美美地睡上一觉，毕竟明日还要到瘟疫区报道。

“小神医，那包裹伤口的纱布，每日都要换，并且还要先用沸水煮过，小妇人记得了！”楚二娘一边听，一边记，显然记性不错，张力说的她都复述了一遍，一个字都不差。

叶问天久居高位，养气的功夫终究高过众人一筹。叶问天只冷哼了一声，淡然道：“张力，你说预防瘟疫不需要人参？好，在场诸位皆是精通医术之人，我给你个机会，你说！若是说不出道理来——”

曾医令一听这话，立刻大怒，斥道：“狂妄！”

还记得当初黄土山之上，防疫大营之中，议事帐之外，那俩牛车之旁的那个少年吗？

张力带着康兴安和高元良趴在厢房门口，只见楚二娘进了病房，那锦衣少女只是哭，后来楚二娘又在她床前说了好一会话，少女哭声才渐渐止住。

叶问天眉毛皱了起来，显然张力的话也不能说是强词夺理，貌似还有着几分道理。

曾医令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后，道：“穆医丞用沙参代替人参给百姓施药，效果不佳呀！医卿大人，虽然说现在人参价格高，可是疗效好呀。望大人三思！”

众人个个俱是察言观色之辈，眼见叶问天面色不善，也都乐得痛打张力这只落水狗！

康兴安脸上挂着几分坏笑道：“嘿嘿，少爷，要不你到隔壁去看看？”

“楚二娘？”张力一拍脑门，“对，安子，就请楚二娘来照顾那小姑娘！”

一是张力就在隔壁，离得近；二是此前他教私塾的那户人家，有人染了病，李夫子不得不辞了差事，眼下也没有什么收入；三是张力在灯笼街上口碑很好，街坊邻居都知道他医术高超，在他府上干活肯定不会染病。

当时的议事帐中，能喊出自己名字的，只有济世医社最低级的宋医士一人而已；

叶问天也是大吃一惊，目光转向了张力：这张力最近表现还不错，原本自己也有一些心思想要提拔提拔他，终究念他年纪太轻，恐怕难以服众。

旋即曾医令轻蔑地看了张力一眼：“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怕是字都不识几个吧……”

这声音众人并不陌生，不是别人，正是张力！

张力淡淡地道：“在下说，预防瘟疫，根本不需要人参。”

这一天，张力已经等了很久了！

高元良将指关节捏得吱吱作响，阴阴一笑：“你小子跟我学拳脚也有些时日了，要不咱俩出去练练？我也想看看你小子是不是青出于蓝！”

曾医令略一思索，便计上心头，怒道：“你这小子休要胡扯！白虎人参汤可是宋朝《太平惠民和剂局方》里收录的治疗预防瘟疫的经典药方！”

此刻，用过晚饭的张力和康兴安、高元良三人，坐在客厅里，正大眼瞪着小眼。

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

……

昨日在那灵芝堂前看到老百姓疯狂购买人参的场面，让张力心里憋着一股子怨气。自己既然决定要为天下苍生略尽绵薄之力的话，那么就从这板蓝根开始吧！

一听到这个数字，帐中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这几日张力在瘟疫救治工作中表现得颇有些抢眼，俨然盖过了刘郎中和顾郎中的风采。此时刘郎中也蹦出来道：“医卿大人，这白虎人参汤效果显著啊！张力这小子，纯粹胡说八道！”

打趣归打趣，安子和高元良今儿个还是吃上了白米饭，大馒头。

“散了吧，以后就让楚二娘照顾她。”张力将两人从墙角拉了出来。

叶问天感觉有些棘手，沉吟片刻，道：“现在城里人参价格暴涨，恐怕区区三万两银子，买不了多少人参……”

安子已经能认识不少字了，特别是药名，基本都能认识。安子看着药方，嘴里念道：“柴胡、当归尾、红、酒大黄、酒桃仁、天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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