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骗?!”张力冷笑道,“你不会不知道,太祖高皇帝定下的律法,贪污受贿六十两银子,就要剥皮实草?!”
可是,这个圈套的设计者纪郎中,忽略了一处极细微的地方!
不行,太憋屈了!那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豆腐上算了!
张力要靠自己来解决,这样心里才会酣畅淋漓!
那老者连忙也道:“啊!对,对!什么也没听见!”
马县令真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白衣仙子点了点头,走到张力身边,几乎贴着张力的耳朵:“我叫若晨,张若晨。”
连刚才与张力的对话,也是贴着张力的耳朵说的,外人根本听不见!
上轿之前,若晨对着门口的老者轻轻吐出了几个字:“你看着办,不要让他吃亏。”
罢了,还是先琢磨怎么从这事里面脱身吧!
而她的容貌,真真是秀美到了极点!
原来如此!
若晨说话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淡淡的少女体香……。
老者咳了一嗓子,朗声道:“都起来吧!”
若晨轻轻笑道:“多谢你治好了我的咳嗽。我这病很多郎中都下了方子,可都不见效……”
一头乌黑亮泽的秀发,头绾梳的是同心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五瓣梅金银簪。
潘郎中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眼露精光,大声喊道:“是姓纪的!小神医,是姓纪的指使小的背后陷害您的!您乌头用量写的是三钱四分,他叮嘱我改成五钱四分!小的是从犯,小的是从犯啊!”
好一个白衣仙子张若晨,竟然根本不想让在场其他的任何人看见自己的模样,因为他们不配!
张力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来,对马县令道:“马县令,这案子,清楚了吗?”
张力猛地掐了自己一把,这才回过神来,于是微微笑道:“不知若晨姑娘……”
那夫妇二人和那老者显然恐惧到了极点,浑身开始发抖。
永乐皇帝夺了侄儿建文帝的皇位之后,对大明的王爷都很是猜忌,生怕别人也学自己造反。于是永乐之后的二百年间,大明的王爷就像猪一样被圈养起来,连封地的城门都不准出半步。
有如后世的街头板砖啤酒瓶混战,最能打的,往往是只管捉住一个对头往死了整的那个!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形成一个念过药方的事实,然后配合“人证”一口咬定张力就是给乌头开了五钱四分的分量!
老者点了点头,将轿帘拉上了。
啧啧!这身材,真真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姓张,张若晨!
张力本来就是心思非常缜密的人,刚才只是势不如人,由不得自己细细分辨。
张力笑吟吟地向王县丞拱了拱手:“王县丞……”
纪郎中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竟然是吓得魂飞魄散,屎尿流了一地!
一名二八年华的女子从轿子上走了下来。
老者正色道:“马光,你该怎么审就怎么审。我不会出一言,大明律我比你懂!不过我英国公府过问的案子,所有呈堂证供都要上报大理寺!”
张力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哼!少给我玩两面三刀这一套!你们刚才说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潘郎中顿时脸如土色:啊?!小神医这话,是要我的命啊!我说过乌头五钱四分,乌头五钱四分……
这是张力脑海中泛出的第一个念头!
英国公?!张力突然明白了若晨的身份!
不能让若晨看扁自己!
现在有天仙在场,又怎会丢了场子?!
马县令满脸的恐慌,竟然结巴起来道:“这个……这个……”
张力轻蔑地盯着那三人,一字一句地道:“我——张力,不屑于你们现在改口!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话,再说一遍!如果错一个字,立刻绑了!”
潘郎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神医饶命,小神医饶命!”
张力长叹一声:“唉,潘郎中!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我那方子到底有没有人做手脚稍后再说——你作为一个坐堂郎中,居然亲口说了这乌头汤的剂量是五钱四分!”
而张力,只要若晨出手,性命当然无忧,可是他要争这一口气!
脚上穿的是乳白底的撒蝴蝶鞋,整个人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可是念这药方的是潘郎中!
“啊?清楚!太清楚了!”马县令连连惊呼,“小神医真是绝顶聪明,才能识破奸人的毒计!本官差点被这两个奸人给蒙骗了!”
不等张力发问,若晨又道:“听灵儿说,你正在治疗一个偏瘫的病人。我对偏瘫……对偏瘫怎么治疗很好奇,所以过来看看,哪知正好撞见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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