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又道:“我既然答应高兄弟医治他母亲的病,这药材可得你出了。以后高兄弟来你这回春堂拿药,你得免费提供药材!”
那小姑娘想了一下:这小郎中也不知是不是有真本事,家里那位病得也很久了,不如试一试?
“哇,小神医,你果真好手段呢!”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力回头一看,却不正是此前在府衙门前遇到的那个小姑娘么!
康兴安嘴里喃喃道:“灵儿……灵儿……灵儿……”
张力叫康兴安取出金针,直接认准了穴道,几针扎了下去。
不过,张力却不想就要这么点:“也不知衙门里的捕快和牢房里的牢头们,平时收的是多少钱?”
张力摆了摆手:“不敢当。”
灵儿嘟起小嘴:“不能多说,说多了怎么显出你的本事?”
店小二眼见高元良回来,正准备催要房钱,却看见衣着光鲜的张力和康兴安二人也跟着一起来了,倒是有些不方便开口要账。
高元良眼睛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大恩不言谢,高黑子心里记下了。”
灵儿点点头:“那我就试试,不行再来问你!”说完,还没等张力回过神,就一溜烟地跑不见了。
潘郎中连忙点头:“是!是!自愿赔偿,自愿赔偿!”
走进店内,首先入眼的是前庭,相当于后世酒店大堂一般,里面有七八张桌子和板凳,应该是供客人吃饭所用。再往里瞅,大堂后面就是一排排的客房,最靠西边还有一间马厩。
灵儿一蹙眉:“哼,原来是个没本事的呀!”
高元良咧开大嘴,嘿嘿一笑:“嘿嘿。我和娘住在贵安客栈,咱们这就回客栈。”
高元良将母亲放在床上之后,张力再次给高母号了脉,又道了声“得罪”,在高母身上按压了几下。
张力心道,这就怪了,哪有生病还不让医生看的?
张力抬头看了看,这客栈占地并不大,门脸乃是两层的木质阁楼,不过看起来比较成旧,显然是家老店了。客栈门前一根大木头杆子上挂着一道灰色幡布,上面写着“贵安客栈”四个大字。
张力有些尴尬,哈哈一笑:“唉,以前读书时光顾着玩,为了练字没少挨先生的打,可还是写不好……”
灵儿想了想:“不是外感,是内伤。”
说完张力返回回春堂,要来纸笔,开了一个方子拿出来交给了灵儿。
店小二一听大喜,满脸堆笑着接过铜钱:“哎呀,高大爷这是发财了!好,好!我数数——这是七十六文哩,您欠账是四十文,多余的小的给您记帐啦!”
此前高元良母子为了求医,光了身上的钱。高元良平时便在外面卖些苦力,勉强挣两个钱维持着生活。哪知高母最近两日疼痛加剧,高元良便没有心思外出做工,所以欠了客栈些房钱。
张力看了潘郎中一眼,道:“唉,这是你自愿赔偿的,可别背后说我讹你钱财!”
张力思索片刻:“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试试,如果不行,可以再来找我。”
先前潘郎中赔的钱里,便有一贯散钱。
张力小声道:“安子,你在这照看下老太太,我和高兄弟在门外说几句话。”
张力心知这小丫头是在使激将法,却也不想就这么丢了脸面,于是问道:“灵儿姑娘,你说病人咳嗽很久,想必不是患了风寒吧?”
康兴安眼睛都看直了,张力一边拧了他一把,一边笑道:“又见到小姑娘了,真是幸会呀!”
灵儿一看,噗嗤一笑:“你这字……”
没有办法,潘郎中只得高呼:“我……我出五两银子!我铺子里只有五两银子现钱啊!全部赔给你!!!”
张力微微一笑:“古人有云‘百病唯咳嗽难医’。灵儿姑娘选这病症,病自多因,症有多象,小姑娘,你可真是有意为难我了。”
怕小丫头不明白,张力又详细解释了一下:“天门冬主治阴虚发热,咳嗽,肺部的各种病变,而川贝母和麦门冬都是润肺止咳的,最后用炒知母,可以清热泻火。这个方子你给病人试试,应该有些效果的。”
高元良大喜:“好咧,小郎中,我这就去!”
张力看了衣衫褴褛的高元良母子一眼,心想:这老婆婆病得久了,这母子二人看起来也不宽裕,弄些银钱也不错!
潘郎中没有办法,如果真的报官,连回春堂这铺子都肯定保不住,只得捏着鼻子认了。潘郎中取来四两碎银子,还有一贯钱,一并算作五两银子,赔给了高元良,临走还将张力等人亲自送出了门。
高元良一听,连连点头:“是,是!”
“报官!”
张力看着灵儿焦急的神色,想了想,道:“既然不能当面看诊,那我勉强试一试。咳嗽的话,外感宜解散,内伤宜清理。不知灵儿姑娘能不能分清外感、内伤的区别?”
张力也不管他,上前给灵儿翻译那鬼画符一般的文字来。灵儿终于看懂方子上写着“天门冬、麦门冬、炒知母、川贝母”,后面还备注了分量,还写着水煎服,一日三次。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