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您应该是见过的。”
“嗯?”阿加莎女士歪着头看了看车内:“啊原来是滟秋小姐。”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隔着车窗问了好。
“所以呢?”阿加莎问道,“你们接下来去哪里?”
“回家.”
“你要把她带回家?维多利亚陛下知道吗?”
“知道.”
他回去之前,已经和那两位说过了。
“啊啊!”阿加莎女士捂住了额头,“怎么会是这样,维多利亚怎么被我教育成了这样我以为她会更强势一点,更有占有欲一些。为什么她会这么软弱.这可怎么得了她怎么就被你迷成了这个样子。”
“喂!商洛,你回来啦?”忽然,维多利亚也出现在了后头,“太好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维多利亚正要拉开车门,滟秋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啊~~滟秋小姐,你也来了。东西你带了吗?就是那个道具。”
“带了。在我包里。”
“就和我上次用的那个一样是吧!”
“嗯但是剂量有点小。今天晚上,恐怕是睡不好觉了。”
随着对话的进行,商洛的对面,阿加莎女士的眼神正在逐渐变得冰冷:“你你到底对我侄女儿做了什么?上次的道具是什么?!”
“没有!没有!阿加莎阿姨,你误会了!什么都没有!”
3分钟后。
“啊哈哈哈~~”阿加莎在商洛的脑门上摸了摸,“吓我一跳,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你这孩子,是个好人啊。”
【刚才那眼神,可不像是看好人的样子.那看着都像要召唤灯塔系统来轰炸我们了.】
“不过,有件事我还是得提醒一下。”阿加莎女士回头看了一眼滟秋,“滟秋小姐,你的父母知道你要来朋友的家里吗?”
“还不知道呢。”
“那么到了商洛家之后,要给你的父母打个电话,别让他们担心。”
“诶怎么和商洛说一样的话啊”
“商洛也说过这个?”阿加莎看了过去——商洛猛地点头。
他确实说过。
“不错吗,果然是个好孩子一会儿我来帮你们打电话好了。家长来打电话的话,滟秋小姐的父母应该也能更安心一些。哦对了,我和维多利亚出门来,是来取食用油的,我让君士坦丁堡方面把维多利亚平时吃的油送来了。今天我来做饭,你们几位等着吃饭就好。”
编绘器前,阿加莎女士哼着希腊的小调。
编绘器里,今天的晚饭正在慢慢编成——她所说的晚饭,就是从编绘器来做饭。
但也不是全都靠编绘器。
*编绘器叮的一声*
“嗯~~”她打开了门,从里头拿出了刚刚烘烤出来的酥皮苹果派,然后浇上了她刚刚熬好的肉桂浆。
这是经典的希腊甜品——致死量的甜度。在酥皮尚且酥脆的时候把融化的浆浇淋上去,这样酥皮就能把浆全部吸进去。只要咬一口,浆就会从里面流淌出来。
“好,下一个,柠檬浆。”
她今天去取油,是因为熬浆的时候要用到一些。虽然熬浆有很多方法,但她更喜欢用油来熬,这样熬出来的浆会有更加透亮的颜色。
刚才的苹果派是个咸口的点心,需要用肉桂浆来搭配。而现在要做的那个,果仁酥皮蜜饼,应当用柠檬浆来搭配。
和肉桂浆不一样,柠檬浆的风味挺不好掌握,很容易就会在酸甜之间偏向到涩的味道。尤其是在这里,因为她不知道震旦这里的柠檬到底是个什么酸度,把握不好用量。
“那就,小小偷懒一下吧。”她直接开始编绘浆了,省得她自己做的时候掌握不好比例。
转动旋钮之后,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好。
利用这段时间,她打算去把该打的那通电话给打了。
从厨房里走出来时,商洛正和滟秋,还有维多利亚在餐桌旁边坐着。倒不是因为他们在等吃饭,而是因为餐桌靠近院子,那里信号好,方便联机。
“游手好闲的几位让一下。”阿加莎女士先把苹果派放上了桌,“先吃这个吧,这个没那么甜,先吃点点心。”
“谢谢阿姨~”
三个人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联机去了。他们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喊了阿姨,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面前的小小屏幕上。
“唉。”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走到了座机前面,按照滟秋所说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您好,请问是陈先生府上吗?是陈太太?您好您好。府上的滟秋小姐因为一些口腔症状需要上药,所以她今晚想要在朋友家里过夜。”
两边隔着电话,使用极致礼貌的敬辞进行了交流——谦敬辞,震旦语中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维多利亚根本就不会,阿加莎女士就得替她学会。
这些谦敬辞在语法上和原文没有区别,但在使用时却需要注意微妙的含义变化,也要注意。比如惠、垂、赐、俯都是形容对方对自己的动作,惠赠、垂问、赐教、俯允之类,但是惠、垂、赐、俯四个动词又各自有特殊的应用环境。比如同样是第一人称谦辞,就有薄、贱、拙、散好几种.自己发出动作又得使用拜、敢、奉、恭等等。这里头的区别更是微妙,如果动作期望对方的回复就用“拜”,如果不期望对方的回复就用“奉”.
阿加莎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用在了这通电话上,展现出了一个家长该有的礼仪。
“啊各位对小女的关照,实在是感激之至。对了.还不知道,尊府上姓什么?”
这两人说了有5分钟,滟秋的妈妈还不知道这边到底是谁。
“是商洛家里。”
“啊,是桑落小姐啊~~”
两边在最后确认了身份后,阿加莎和电话那边的滟秋的母亲一齐挂了电话。
“桑落?为什么叫桑落?是的发音有问题?还是那边有口音?”
她搞不明白。
实际上这一点她也是来了这里才知道。她学的标准震旦语,其实除了播音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用,因为没有人的母语是这个“标准震旦语”。那在大明这边的名字是“金陵读书音”,或者说“金陵雅言”。其遣词造句,到咬字吐息,和应天方言的口语是不一样的,一听就能听出来是外地人。
这还不算麻烦。最麻烦的是,她日常里听到的每个人几乎都有不一样的口音,即使同样的官话,也有平翘舌不分的、尖团音不分的,还有声调的调值不一样的,就比如应天方言的14声和金陵读书音的14声,在调值上几乎是反过来的。
这对本人其实没什么,因为大家都听习惯了。但对于并非母语者的阿加莎小姐来说,这简直是一种煎熬。
“所以.原来那边一直以为商洛是女孩子啊。也怪不得把名字听成了桑落。我们的桑落小姐,人缘还真好啊.能和这么多人玩到一起。我们家的维多利亚啊,啧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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