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南朝藤原家族的次女,名唤照子。
这个女人和我一样也是政治连姻,据说北朝与南朝已然打了好几次的仗,北朝在大将军足利义满的带领下大破南朝守军,攻城略地,无可阻挡,南朝天皇最终没有办法,便送来藤原照子与干仁连姻。
而天皇天后又偏偏以我无所出为由,名正言顺地为干仁纳了侧妃。
其实也好,干仁总不能一辈子都守着我这样一个不喜欢他的人,不管如何,现下也总算可以有人爱他,重他,为他延绵子嗣了。
我第一次见藤原照子是她与干仁大婚的第二日,按照礼法,她应当来向我请安。
这一日,她的喜服尚未褪下,刚进门便笑语盈盈地用日语唤我姐姐,我微微一笑,经过了这半年多的学习,我已然可以用日语正常交流了,我便也用日语与她客套的说着,“藤原妹妹不必客气,坐吧。”
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于是有让身旁的侍女奉茶。
我瞧着她的模样,也左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但这姿色却异于这北朝的任何一个皇室女子,可以说,她的容色在这泱泱东瀛,再难找得出第二个这样出挑的了。
虽然,她生在南朝,虽然南北朝一直不睦。
瞧着她吃茶的模样,猛然间,我像是看到了半年前的自己,我与她的境遇着实是太过相同。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见我一直在呆呆看着他,心中疑惑,便微微蹙眉,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姐姐怎地这样瞧着我?莫不是我脸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连忙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笑道,“哦,是我失态了,只是见着妹妹就像是想起了半年前的自己……”
“听说姐姐是从大明来的?”藤原照子刚说下这句便立马捂住了嘴巴,她知道自己失言了,嘴巴张张合合,想要再说些什么来补救,却又觉得现下说什么都是个错。
见她手足无措的模样,我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兀自放下了手中的杯盏,轻笑一声,“是啊,已经三年多了,我好想家,好想回去……”
藤原听着我没有忌讳说这些,想了一会儿,倏尔像是抓住了我的什么错漏似的,奇怪地问我,“姐姐,您是记错时间了吗,我听他们说,您是今年年初方才来的东瀛,这左不过也只是过了半年,怎地您……”
我苦笑了一声,是啊,我来这东瀛半年了,可是我来这四百年前的大明已然三年了啊!
我微微闭上了眼睛,轻揉着太阳穴,也不好与她多做解释,继而顺着她的话道,“是啊,许是我记错了吧。”
藤原又与我说了好些家常,我也只是敷衍地应和着,她自然也不傻,知道我并不想再与她说些什么,便假意说了声有事离开了。
是日晚上,这东瀛宫中依旧高高地挂着红灯笼,一如我与干仁行大礼的那日一样。
洗漱完毕后,正准备宽衣就寝,便听得门外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连忙叫了侍女去开门,心中却在盘算着,这么晚了,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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