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感叹,风水轮流转啊,此事此刻的我们却没有了先前住店时的那种神气劲儿,一是饿的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和他争吵折腾了,二是因为,我们现下的模样真的有些像是叫花子了,先敬罗衫后敬人,世风如此,到哪儿都是这个理儿,哪怕是你穿越了了几百年。
我有气无力地拉了拉白火文的衣角,示意咱们离开。
我看的出此时的白火文已经饿得不行了,双眼涣散迷离的模样,想想便知道他现在的眼前已经是一团白花花的棉花了。
我想了想,这样一个公子哥儿,锦衣玉食的,别跟着我把他给饿死了。
我将他扶到一边的墙脚坐下,然后对他说,“你在这儿坐别动,我去给你找点儿吃的来。”
“哎,你到哪儿去?”他抓着我的手臂,有气无力地说。
我俯视着饿得没个样子的白火文,摇了摇头,说,“你放心,我不会跑,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来,你在这儿乖乖别动,我马上就回来。”
于是,我摇晃了大半个市集,终于帮他偷来了,一个馒头,还险些被人家追着跑。
我将馒头递给白火文,“呐,吃吧。”
他见着馒头,啥也没问,夺过去,抓着就啃,囫囵地吃了两三口,然后问我,“哪里来的馒头,怎么就只有一个?”
“唉……”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九死一生给你偷回来的,就这一个,都差点被人家追着跑。”
说到这里,我竟隐隐约约间依稀听到一丝哽咽和抽泣,再细细听,原来是白火文这小子,嘴里边儿啃着馒头,霎时眼泪就下来了。
看到他苦,我也慌了,问,“不是,你哭什么呀?”
岂料他一边咽着馒头,一边说,“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馒头,可是这么好吃的馒头竟然是你偷来的,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啊,要是让我老师知道,一定会为我感到羞耻的。”
他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边哼哼唧唧地哭着,一边又大口大口地嚼着馒头,好像他的想法完全对他的食欲没有影响。
“筱筱,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好?我是不是辱没了圣贤?”他话虽这么说着,可是嘴巴却没闲着,仍旧大口大口地往嘴巴里塞着。
“呵呵,好啦,你的圣贤不会怪罪你的,你原本就是圣贤的接班人,你要是被饿死了,圣贤的言论传播不下去,那圣贤的话岂不是成了放屁了吗?”我话里有话,诚心挖苦他说。
可是白火文却没有听得出我的话外之音,笑着点点头,见剩下的馒头掰给我一半,说,“恩,有道理,呐,筱筱,给你,我可不能让你饿死,你要是死了就没人给我吃的了。”
我苦笑了笑,接过那满是哈喇子的小半块馒头,说,“那我还得谢谢您哈。”
“不客气。”
就这样,我和白火文两个人在街市上头蒙拐骗,骗吃骗喝的度过了三四天。
“筱筱,你怎么了?”白火文看到我忧郁地坐在街市的一角,于是拿着偷来的叫花鸡跑到我面前问。
“白火文,你闻到一股什么味儿了吗?”我看着他问。
他耸了耸鼻子,闻道,“什么味儿啊?我怎么什么都没有闻到。”
我指了指他那好几天没洗的衣衫,他回过神来,哦了一声,笑着闻了闻说,“好几天没洗了,是有点儿味儿哈。”
“你不想点儿什么办法吗?”我又问。
“什么办法?”他反问我,然后看着我一脸怒气地看着他,他回过神来,羞答答地摸着后脑勺说,“哦,洗,洗澡嘛!是要找个地方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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