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志说:“投资商张家起董事长的办公室也在指挥部院内,碰巧他这两天在这边。看在咱们在市里一同工作几十年的份上,我提醒各位,在张董事长面前提到李董事长的时候不能带有商人之类的不尊敬的词句。
李董事长与他都是我国最早的特战部队战友,两人不止一次共同上过战场,用张董事长的话说,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我们如果表现出对李董事长的不尊重,他不仅让你面子上过不去,闹大了他还有可能抽回这十亿投资。”
婦联副主任摇着头说:“亲兄弟感情也到不了这样,你别吓唬我这个胆小的人。”
韦方军说:“我也是参加过越战的,别说是生命相托,就是萍水相逢的战友,一仗下来本来鲜活的生命变成一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撕心裂肺,什么是终生铭记。”
他想起了那段往事,说话中鼻音越来越重:“那段往事我永远不能忘怀,我给你们讲一个发生在我身上的半袋糖果的事:
我们的部队即将拉上前线,到达了一个封闭的营地。
那时我国市场上好多商品较为紧缺,我弟弟马上要结婚,我娘知道我在外地当兵却不知道我们的部队不在大城市,去信让我给买二斤一种‘大白兔’牌子的糖果,我一直没有买到。
到了这个新营地生活日用品一下子丰富起来,我娘要的那种牌子的糖果也有。我一下子买了一袋,正好一公斤,心想有这二斤糖果掺上炒花生、炒瓜子,我弟弟结婚的喜糖就够用的了。
那几天,军营里天天进人,进来后把原来不是一个部队的战友们编在了一起。我当时任班长,我们连里新来了一个老兵被任命为工兵班的班长,两人凭口音知道对方是太宁市的老乡,那几天不是他到我那里就是我到他那里。
那几天里,每天除了训练外,就是请被对岸赶回来的华侨倾诉对方对他们的迫害,进行战前动员,每天还有一场电影。
在临上前线的头一天下午,我看完电影回到我们班宿舍,发现我还没有来得及往外寄出的大白兔糖果袋子被拆开了,糖果少了一半,班里的战士告诉我,糖果是被你的老乡、工兵班的班长给拿走了。
我找到了那个老乡,他说他非常想吃那个牌子的糖果,部队小卖部已经卖没了,他想起我那儿有,就去拿了一半打算在前线潜伏时吃。
我当时非常气愤,这是我娘让我买给我弟弟结婚用的,我如果在战场上回不来了,我娘托我办的这件事永远也办不到了,想到这里我与他大吵了一架。
他当时也十分生气,笑话我小气,说他只要下了战场,买双倍的这种品牌的糖果还我。
当天夜里,我们的部队连夜开拔,我那半袋糖果也没有寄出去。战斗到了第五天,我们连奉命与兄弟部队合围一个山头上的敌人。
在前进的路上起先都很顺利,后来被一片雷区给挡住了。
我那个老乡带着工兵班上去排雷。
但对方是从我们这里学到的埋雷的方法,地雷埋得很诡秘,大大延长了排雷时间。
我们连是合围敌人的一面,如果不能及时赶到,不仅不能形成合围,已经冲上去的部队还会被突出合围圈的敌人来个反包围。
危急时刻,我那个担任工兵班长的战友趴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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