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能直接查看,那还可以悄悄地想法子窥到。
管事的得到了指令,便出门去让人将嫁妆送去,以免耽搁太久引起什么事端。
“你们都下去吧。”
赵云晴出声屏退其他人,只剩自己留在屋里。
嫁妆放在系了大红绸花的箱子里,摆在屋子正中,赵云晴等人都退出去后,将门关起,对外说是要独自查看父王送的嫁妆。
小琴等人都守在门外,不敢离开,就怕赵云晴悄悄跑走。
出乎他们意料,赵云晴似乎真的在房屋里检查起东西。屋内先是传来赵云晴数数的声音,似乎是在数共有几箱嫁妆,过了会儿,又传来箱子被打开的声音。
寂静片刻,屋内忽然响起“砰”地一声。
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箱子打开的声音,以及一堆东西被砸在地上破碎的响动。
小琴等人都震了一下,有些害怕地望着屋门。
他们谁都没有上前去安抚赵云晴,生怕被波及,也挨赵云晴一顿打骂。
“怎么会这样!”
屋内响起一声尖锐的声音。
“父王为何只给我送
这些便宜玩意儿,本郡主不是他女儿吗?这些便宜货也配拿来给本郡主?”
小琴目光闪动一下,赵云晴还在屋内破口大骂,声音震天响。
“郡主!”
小琴佯作焦急,上前拍门道:
“郡主您息怒,成亲在即,郡主千金之躯,切莫气坏了身子啊!”
赵云晴本就没把屋门关紧,小琴一拍就打开一条缝。
“郡主恕罪!”
小琴扑倒在地,然而赵云晴却仿佛没发现一般,只指着满地嫁妆骂道:
“凭什么只给我这些下等货,狗都不要的东西,本郡主才看不上!”
见赵云晴并没有把火发泄到自己身上,小琴小心翼翼抬起头,劝赵云晴:
“郡主,您息怒啊,可别气坏了身子。”
“本郡主现在是不受宠了是吗?”
赵云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瞧起来确实是气狠了的模样。
“这些东西带去西宁王府,他们肯定会看轻了本郡主,你说是不是?”
赵云晴目光转到小琴身上。
“是不是?”
小琴触及赵云晴的目光,脑中一转,大着胆子起身靠过去:
“郡主您息怒,成安王之前说了,若您对嫁妆不满意,他定会给您添补一些,保证让您风风光光出嫁,不比那些郡主们差。”
这话说到赵云晴心坎里去了,她一个庶女,以前没少被人议论说她的身份,平生最在意的就是低人一等,所以见到这些东西时才会大发雷霆,自觉会被人看不起。
小琴便是抓住这一点,故
意在这时把话说出来。
听及成安王会给自己添补嫁妆,赵云晴傲慢地冷哼一声,但到底是被安抚了下来。
“算他识相。”
赵云晴眉毛一挑,踢了踢地上的嫁妆,对小琴说:
“你把这些东西收拾了,本郡主累了,休息会儿,等下你给我拿些吃的过来。”
说完便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转身往里屋走去。
小琴在后面低声称是,等赵云晴去了里屋,这才把目光放到地上的箱子里。
十来个木箱被敞开口放着,红绸散落一地,里面乱七八糟堆了很多东西,小琴蹲下身,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偷偷查看了所有木箱里的嫁妆。
恰如赵云晴所说,这里面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几只成色稍次的玉镯,几匹旧绸缎,瞧着款式,还不如叶蓁那个织布坊里的布匹好看,想来是哪家的积存货物,剩下一些珍宝倒是好一些,但那珊瑚仅寸许长,夜明珠仅鱼眼大小,实在是再常见不过的珍宝了。
小琴一边整理一边将东西暗暗记下,收拾完后又去服侍赵云晴,好不容易寻了个空,才从赵云晴屋里跑出来。
成安王和谢云殊正在闲聊,听到管事说小琴求见,便立刻让人把她带上来。
“王爷。”
小琴进门后就想跟成安王汇报,眼角瞥见谢云殊,又急忙行礼。
“傅先生。”
“有消息了?”
赵云晴发脾气一事已经传到了成安王耳朵里,但详细的情况下他并不知道,
小琴来此便是要汇报的。
然而小琴没想到谢云殊也在,有些犹豫:
“是……”
成安王一眼看穿她的意思,大手一挥道:
“但说无妨,傅公子不是外人。”
“是。”
小琴定了定神,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说到木箱里有哪些嫁妆时,成安王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等小琴说完,成安王又追问了一句:
“你说她那堆嫁妆里没有贵重物品,当真如此?”
“千真万确。”
小琴又回忆了一遍,肯定道。
早在收到瑞贤王的信时,成安王就感觉瑞贤王隐隐有要放弃赵云晴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到了连份像样嫁妆都不愿意给的地步。
挥退了小琴,成安王长叹一口气,对谢云殊道:
“这成安王也是真无情啊,赵云晴说到底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虽说是个庶女,可也不至于这样对待,看来他是真的彻底放弃赵云晴了。”
成安王颇有些感慨,谢云殊确没他这么想,眉头紧锁思考了片刻,摇摇头。
“未必。”
谢云殊低声道:
“瑞贤王此人城府极深,他此番行事如此符合我们的想法,只怕有诈,王爷还是应当保持戒心为妙。”
成安王听完也觉得有理。
“确实,这老狐狸要是这么容易就放弃,也不会跟我们斗法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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