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叹口气。
“卖是卖得不错,只是仅限于高价区的丝绸,那些平价区的麻布就没卖出多少,甚至连进来看的人都不多。”
叶蓁顿了下,继续道:
“你说怪不怪,那么贵的丝绸都一下抢完了,甚至有人为了抢一件衣服差点打起来,然而这便宜耐用的麻布却无人问津,我寻思着价格也不高啊,怎么会一日只卖出了那么几件呢?”
她回来的路上想了一路,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这才决定问一问谢云殊。
谢云殊迎上叶蓁有些期待的眼神,清了清嗓子,问道:
“今日去平价区道客人多
吗?”
“不多。”
叶蓁声音有些低落。
她设立平价区,本就是想做平民百姓的生意,可今天连去的人都没有几个,这还怎么打开市场。
“去的人不多,那也许不是你们的布料的问题,也不是你们织布坊的问题。”
谢云殊沉吟片刻,低咳一声。
“咳,你有没有想过,可能问题不在于其他地方,而是因为你。”
“因为我?”
叶蓁有些愣住。
谢云殊见她这样子,便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没转过弯,只好再引导她想一想:
“想想你的身份。”
叶蓁不明所以,想了想道:
“我的身份,我是织布坊的主人啊。”
“你是织布坊的主人,也是世子义母。”
谢云殊直白地说道。
叶蓁一下睁大了眼睛,脑海中有什么一掠而过。
“因为我的身份,所以……”
“所以老百姓们认为你只会卖些高价的丝绸,而不会去做这些平价的麻布。”
谢云殊接过她的话茬。
叶蓁瞬间就明白了。
怪不得今天平价区根本没客人去,敢情是因为看到大多客人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便误以为她们的织布坊和那些专供高官富商的铺子一样,只卖丝绸不卖其他的。
原来如此,叶蓁恍然大悟,举杯朝谢云殊揶揄道:
“多谢公子点拨。”
谢云殊本已要去端杯子,闻言不动声色收回了手:
“夫人不必如此客气,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为夫人解惑是我应该的。”
叶蓁听出他话里的挪
揄,想了想笑道:
“那就多谢夫君帮忙。”
谢云殊这才端起杯子,与她轻轻一碰。
这边两个人正聊着,那边赵云晴却是一个人孤独的呆在房内。
那日看见傅云院中三人同坐,回来后,赵云晴总觉得有些不对,思索了几日,终于想到一个可能。
或许之前自己和楚霄那事,是叶蓁几人所设计的。
不然如何解释,自己明明见到小琴送点心给谢云殊,也见到谢云殊在房内,可最后却是和楚霄……
一回想起醒来时见到的是楚霄,赵云晴心中就涌起一股恨意。
这混账的登徒子,也配碰本郡主?要不是一不小心着了你们的道,就楚霄这癞蛤蟆,她是怎么都看不上的。
对了,还有小琴。
赵云晴走到窗户边,朝外面瞥了一眼,只见小琴正站在门外,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小琴如今这态度,和当初撺掇自己生米煮成熟饭时的态度,可谓是判若两人,当初自己有多信任她,现在想来就有多恨她。
“这群人,竟然一个个都在算计本郡主!”
赵云晴低声愤恨地道。
赵云晴平日其实并不聪明,不然也不会轻易就被小琴煽动,不过这回她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竟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贵为郡主,千金之躯,如此被人算计了,这口气赵云晴怎么都咽不下。
思前想后,赵云晴还是觉得应该和瑞贤王说上一声。
只是现在被困在这成安王府,诸事不变,那小
琴又跟个背后灵似的,要想联系瑞贤王的人恐怕不容易。
也只能铤而走险,看看能不能去马厩找到瑞贤王的暗桩了。
赵云晴定了定心神,故意假装烦躁不安地喊道:
“小琴!人呢?本郡主要出门去赏月,还不快点来替本郡主更衣!”
小琴本在门外守着,听到声音后皱着眉进来:
“郡主,夜深露重,出门怕是容易着凉。”
“本郡主就想晚上出门,你一个下人不好好听主子的话,还要管起本郡主来吗?”
赵云晴冷冷呵斥道。
小琴立刻跪下:
“小琴不敢。”
话是这么说,但赵云晴看出小琴根本毫不害怕。
然而这一番呵斥之后,小琴到底没了借口拦住赵云晴,只能替她换上外衣,随她一同出门。
赵云晴出门时就计划好了路线。
她先是佯装往傅云的院子那边逛,一副要去找傅云的样子,小琴自然是在身后劝她:
“郡主,此处为傅公子夫妻居住,郡主夜闯进去,只怕不妥。”
“哼!”
赵云晴冷哼一声,脸上满脸不耐烦,脚下步子一拐就往马厩那边冲去。
“知道了,那我不去他们这里总行了吧?”
因是本色出演,小琴不疑有他,紧紧跟着赵云晴去了马厩。
马厩里养着几匹骏马,饲料的味道略重,赵云晴努力憋着气,往那边凑。
小琴以为赵云晴在赌气,劝道:
“郡主千金之躯,哪能进这等污秽之地。”
“别吵。”
赵云晴不耐烦地挥开小
琴,又朝马厩里望了一眼,里面只有几匹马来回走动的身影,却是不见任何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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