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被镇压的,她怎么说都还是有身份的人,粉黛不安慰几句也算了,还笑啥呢?窦阮阮郁闷。
房间里熏香还未燃尽,也不知是青伞换了新的还是怎的,直让她想着再睡过去。只是见外面已经大亮,这时节定是已经过了辰时,再不起来,那几位定是要来埋怨的。
等出了门,外面一片银白使得她眼前一亮,惊喜道:“下雪了?!”那边青伞从院子中间的小径上走来,笑着道:“可不是?早间还飘着小雪,这会儿都停了。”说完便看见窦阮阮一张后悔莫及的脸。
她不是才五岁吗?她不是应该可以耍赖撒娇吃了就睡吗?她不是应该玩泥巴种棋子都只会有人夸才对的吗?!然而这一切被绿音全部扼杀,只消一句。原话是:“六小姐还小,不懂得诸多道理,亦看不得书。如此绿音愿为小姐诵书,六小姐听多了,耳濡目染,也是有益处的。”
青伞着一身浅色青衣,粉黛则一身桃色粉衣,倒和名字相称。原本青伞粉黛并不单着一色,只是窦阮阮每天见了她们都是不同装束,从不重复,感慨窦府富庶之外,也觉得眼缭乱,便挑了这两色使劲夸着好看,青伞粉黛欢喜了,自然偏爱穿各自这两色的衣衫。
门外一个俏皮的声音响起,打破一地宁静。“嘻,青伞姐,你可是越来越起得晚了!”
两人声音隐约不能闻见,不一会儿身影也便隐匿在了银白的小径。
用完早膳,绿音只丢下一句“莫忘了未时的听书”便出去了,留下粉黛一边替她梳发,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六小姐不爱吃甜的,昨日那莲子糕都半点不沾……早膳去厨房看着些,有那些她爱吃的,莫要让厨娘放了太多……”
从此窦阮阮的生活变得无比积极向上。
窦阮阮冷哼,不拿正眼看她,倒是粉黛见了是绿音陪侍着,立刻乖乖闭上了嘴。
冬日里天亮得晚,微微有了些日出的光景,一扇雕木门便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双目有些惺忪的清丽女子。
来到京城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下。一夜白莹飘零,在原本的枯草的上积了薄薄一层冰霜,院子里的枝桠,半边被掩盖。
窦阮阮才想起来,绿音偏爱素色,不仅自己爱穿,每每晨间她来给窦阮阮更衣,也必定会拿了素色衣裙给她。
绿音皱了皱眉,不再说话,只去了旁间的衣橱,又去替她挑衣裳。
趁着绿音不在跟前,手脚麻利的换好了里衣衬内,又摆弄了一会儿昨夜青伞就备好的一条暗红色裙,准备自己换上去。
洗漱完了,粉黛才端了早膳过来,一边走进来一边嗔怪:“要我说呀,六小姐以后干脆再晚些起身,午膳和早膳并作一处——便叫做早午膳罢?倒还省了热这些吃食的柴禾,又省下一顿粮不是?”
要说原本窦阮阮最怕青伞说教,粉黛嗔怪,自打窦夫人家宴那日又做了决定将绿音遣过来照管她,窦阮阮为自己点蜡的指数蹭蹭往上涨,前两个加起来都不及绿音一人能让她提神。
况且窦阮阮在她面前才算是低头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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