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了笑只道:“你看皇帝待你有几分真情?”
卫容闷笑出声,她耍性子的样子和别人那种别扭很不同,她总是喜欢装得一本正经规规矩矩的然后让别人觉得吃亏还说不出来。他转过身来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眸中微闪:“朕知道,朕的也没好,就算是相互又染了染吧。”
赵绾知道他是在报复她,便只嗯了一声儿,转头看着铜镜,两条眉毛不算细弱倒是隽柔了一分,分明画得好的很,她唇一弯:“臣妾瞧着皇上这手艺好得很呢!像是练过的。”暗指他不是第一次给女子描眉。
卫容点了头:“大约那时父皇和母后就希望朕勤政爱民吧。”
“皇帝若是有事就先去吧,哀家会好好看顾着绾儿。”太后抬头对着皇帝,其实意思不过就是让皇帝不要在这里呆着了。
赵绾摇了摇头抿着嘴笑道:“太后费心了。”
赵绾一愣,这太后开口就直接问这种话也是定了定神笑道:“绾儿看到的是十分。”
赵绾没说话,只是默默听着太后说下去。卫容的确心思多,不过那些心思都拿来盘算了,她现在倒也懒得去计较他那些盘算心思,反正想来想去最后他还是会让她折服的。
赵绾抿了抿嘴角只是起身却被他一手捉住了腰放在怀里。
赵绾咽了嘴里的糕点点头道:“猜到了。”他的喜好向来也没怎么和她说,只是她都慢慢猜到罢了。
“你若是想笑便笑。”他在她耳边呢喃。
“你可知我字?”
赵绾依言走上前去,太后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上的戒子上又瞧了眼她头上的玉簪,偏头看着皇帝。皇帝只是微微勾唇笑了笑点头,他确实是早就打定主意把两样东西全部都送给赵绾的,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赵绾眸子转了转拧开了口脂盒子:“昨夜夜里没觉得皇上像是有风寒。”
手被握住,卫容精细的腰身就在她的脖子后面,她从铜镜里面正好看见。那只修长男子之手拿起了桌上的碧绿玉簪,抬手将她的头发挽起,细细簪了进乌黑的头发中。
往往一个聪明人装傻比一个傻子装聪明其实要难很多,因为聪明人总是不由自主就想到了。
太后哗啦摔了手里的茶盏,水波四散:“倒要见你能撑到几时!滚出去!”
皇帝却是携着赵绾行了跪拜的大礼,太后也只是笑了笑道:“都平身吧。”心中却是暗叹,都这么久了皇帝的心思还是坚持。
赵绾敛眸,不见笑容。这太后是要让她不要太过体贴卫容了吗?还让她不要爱上卫容!她忽然推开茶盏,反身就跪在了地上。
卫容眼角微微绽出一个笑容却是又掀开衣摆跪在地上叩首道:“麻烦娘了。”
一个皇帝能做到这个地步的确已经是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了。可是她最恨的就是如此,就是那个男人把能给她的情都给了,拿来拴住她让她妥协。
卫容这才起身离去,只是目光扫过她的眼睛时微微狭长了一下眼眸。
“他不过是不想忤逆哀家,想对得起帝王的责任罢了。”
太后点了点头可是表情不见松动只道:“今儿清晨得了消息,昨夜皇上宠幸了赵绾。不过才刚听说妃嫔怀孕的消息便去宠幸赵绾了,真的是太放在心上了。”又是叹了一口气,她本以为卫容对赵绾不过一时迷恋终究是会慢慢淡下去的,现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太后低敛眸子握住赵绾的手,细细打量着赵绾许久才道:“这些日子吃了苦吧,听说风寒还没好。”
《庭燎》,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鸾声将将。这些不过就是含蓄督促一个帝王要学着勤政爱民的诗词。他的表字听起来像个女儿家的,实际上真要是知道内涵倒反而沉重了。
待卫容才离去,环麽麽便倒了杯茶递给赵绾,赵绾接过去道了声:“谢过麽麽。”这才揭开盖子抿了一口。
话音才落就听得人来报皇上带着赵微仪来了。太后也是与环麽麽对视一眼,无奈摇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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