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绾低着头应下了,这徐如月到底是来示威还是来拉拢的她也没弄清楚,不过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敲山震虎,打了淑妃的宫女，这虎嘛~自然是淑妃了。

《玉楼台》，是一本杂书，比起经史子集她向来更喜欢这些杂书，便随手翻了起来。不过就是讲了一个郎才女貌的老掉牙的爱情故事，可偏偏她就喜欢这些老掉牙的故事。那些新奇的，过了就过了，这些越老掉牙才越耐看才越动人。

徐如月一拧眉只挥了挥手吩咐道:“就打个四十板子吧。”

平沙答道:“今年方十五,识得几个字,家里父母都去了唯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嫂子。”

徐如月眼光一落便落在了玉珠和九儿的身上，指着那玉珠和九儿对赵绾笑道:“微仪,不知哪位是你从家里带来的?”

赵绾搭不上嘴儿只能提笔临摹卫夫人的楷书帖子。这帖子是卫容派人送来的,她也正是奇怪卫容怎么知道她习的是卫夫人的书法。

卫容收回了盒子将她拉扯起来，替她绾着那边散乱的头发:“簪子是朕束发的时候用的。那时听说岐山的玉好，就连夜骑马跑去岐山，打着火把趁夜去挖了一块，在当地亲手学着磨成了簪子带回来了。”

“喔~”徐如月点了点头:“不知有何特色?”

玉珠经不住一吓，便乓铛跪在地上道:“是淑妃娘娘留下的,说是小主从七品抬为六品的时候没给人。”

“求娘娘恕罪!”玉珠吓得只能求饶,既不能说淑妃的不好也不敢反抗徐贵妃只能哀哀求饶。

“可是朕知道这根簪子在等它的女主人。”卫容替她插好玉簪，又将身去扳过去，细细打量了这发髻：“美！”

赵绾恭恭敬敬答道:“卫夫人的。”

卫容低着腰，将头搁在她的发髻上，瞧着书上的字：“前几日叫萧云从宫外拿来的。”

卫容也摇头一笑，顺手将书接了过去，抱到了书架上放着。才放了书，他又凝眉，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盒子，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赵绾反手探寻着捉住了正在给她绾发的手，细致地摩挲上了他的手，而后紧紧握在手里：“那现在怎么不戴了？”

赵绾点了点头:“十五正是韶华正当好得很的年纪呢!可是过了及笄之礼?”

外面拿来的？赵绾手指微顿，他还知道她喜欢看这些东西？又将书角折起放在了身旁那一叠上面：“里面讲了一个姑娘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墙头马上一眼定情，我猜结局是悲惨的，你觉得呢？”

卫容一点头，叮当一声，那簪子从他指尖滑落摔在地上断成三截。赵绾气闷，都说了是淑妃给的，他怎么还给扔了?只蹲下身去捡那碎玉。

赵绾靠在他的怀里，有些感念：“卫容……”她嘴唇有些颤抖，只觉有些情愫卡在嗓子眼里，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她在最好的年华里遇上了最好的人，却反倒越让她可惜……

正是这时一阵声音传来徐贵妃前来的消息,赵绾放下手中的细瘦毛笔走了出去迎接。

能去连夜去挖玉，定然是年少轻狂，可做了皇帝却不是戴不了是再也不敢戴了。赵绾抿了抿唇，只温柔了眼角：“你戴盘龙金簪更好看。”

“平沙。”宫女跟在身后提着篮子。

“好看么？”

“那就不要看了，就看些一开头就知道结局是美好的的那些书。”

九儿应了声儿,赵绾也就装好了碟子在篮子里吩咐留下来的宫女:“你先与我去乾元殿。”

闲七闲八说了些话就已经到了门口,萧云抬眼看了看赵绾，又眼光闪了闪在她身后落了一瞬只道:“皇上说了以后来就免礼,他批折子不想听见声音。”

一路上慢行着,赵绾也就问着宫女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儿?”

九儿也是看得皱眉:“小主,这该如何?”

赵绾听得背后的声音方才知道自己是看得入迷了，卫容站在了她身后她也没太注意到。只是手指又挑开一篇，柔声笑道：“好看。想不到你这儿还会有这种书。”她以为全是些国学典籍什么的。

卫容也沉默着，抬手去取那本书却被赵绾按住了手，他反握住她的手，顺手又将她搂在怀里贴着。

九儿和玉珠二人正在商量绣帕上绣些什么色。

“想看么？”卫容狡黠一笑。赵绾想了想，这又是他的伎俩，便也笑道：“自然。”

赵绾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给九儿,九儿立马给徐如月倒好了茶:“娘娘说哪里的话,既是后宫主事的自然是铁面无私。”又接过茶双手递给徐如月。

赵绾嗯了一声儿:“原是在哪里当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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