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月停下在嘴唇上抹的手:“可知真假?皇上可知道了?怎么‘大喜事儿’到了这时候还没动静。”
沐英方才明白,这一切是被徐如月算计了,心中又不免对这个徐如月警惕了几分,以前瞧她那张狂样倒是没料到是这么个狠角色。
江碧华说起话来细细柔柔听得人身心舒畅。
“娘娘,这~”沐英有些不解。
“娘娘如此盛装,是要去见皇上么?”又拢了拢徐如月的云髻,她的头发要越是高贵张扬才能越美丽。
九儿略有迟疑,眼神探究着赵绾,她怎么会这么关心卫容?是想去趁着卫容伤怀的时候去驳好感还是真的对卫容好。
赵绾见九儿不伸手来接,又捏紧了镯子。待九儿来接的时候,赵绾却又没给出去,赵绾收回镯子,道了一句:“罢了,那些都是人精,哪里能看顾不了他?”要是镯子送了过去,被有心人察觉,她岂不是又成了众位争宠对象中敌视的一个?
“娘娘,先歇息一下吧。”沐英扶着陆婉柔坐在了榻上又赶忙倒了杯水给她。
九儿知道她是伤心小皇子过世的事情,曾多次见到她拿着那玉坠儿在榻上看,可是赵绾虽是难过却也不说。
陆婉柔坐在新的宫殿里春和宫中,环顾着四周的高灯红盏抚了抚额有些踉跄。
果然,第二日就传皇上旨意:陆婉柔训弟无方,致使其酿成大祸,理当打入冷宫,念其入宫一年来温婉贤淑主事后宫,废其陆婉柔皇后之位降为从二品淑妃,罚奉五年。
缓过来之后,赵绾歇了一口气问道:“皇上如何了?”那人那天的样子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她又揉了揉额头,她好像太过惦记那个男人了,明明知道不好可是还是管不住自己么?又是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娘娘说的是。”江碧华也是轻轻一笑转身吩咐下人带了些糕点什么的装进盒子里待会儿给皇帝带去。
赵绾却是放下了镯子朝榻上走去,声音清淡:“莫问…莫猜…莫想。”也就躺在了榻上,掖着被子,想一个人猜一个人并不是好事。
陆婉柔又道:“做戏要做十分,去找给徐如月调养的太医,让他来办这件事情。”说完便倒在榻上闭着眼入睡了。
不管如何,表面上是怎样的,总之现在平息了就不能再提起,有些事情说出去就是在捅娄子。
“小主,九儿有句话。”九儿接过赵绾递过来的茶杯。
徐如月嗯了一声儿,将一个血红的红玉镯子轻而套着手腕子笑道:“如今陆婉柔被废,本宫暂代后宫事物,皇上又日夜办公不顾身体本宫自当前去劝慰。”又是拉开妆台上的一个匣子,里面放着全是些珍珠翡翠,她跳出一个碧玉扳指带在那只没有镯子的手的手指上。
江碧华弯了弯嘴角:“娘娘莫要心急,事情摆在那里,就算陆婉柔不被处死也要废了后位。”
一个小孩子发配边疆确实是奇怪,不过大臣们却不觉得奇怪,这定然是皇帝和殿阁大学士的交易,陆风用权换了陆鸣赫一命罢了。
徐如月点了点头看着镜子里的容颜:“东西没白送。”又抹了些胭脂勾在眼角,她本生得明媚若是带些飞扬是最好看不过的了,便是十三岁时已经有人夸她容华四射了。
九儿不知赵绾为何忽然有这样的表情,只回答道:“听说皇上这两日还是办公,只是夜间回去小皇子的灵堂看看,听说也没怎么睡觉吃饭,估摸着是没了小皇子太过伤心。”
赵绾回转头来,脑子里却是闪过很多东西。这皇宫之中可不讲情面,不会看对方是不是小孩子,只要是有利的哪怕是婴儿也可以说杀就杀,半晌只吩咐了一句:“这件事情谁都不要说。”
陆婉柔敛了敛眸子,手指吧嗒吧嗒叩击着小案的面子:“明儿个传消息到景和宫中就说秦采薇怀孕了,还是个皇子。”眼中微微寒光闪过,卫容徐如月他们都不能好过。
赵绾皱了皱眉头看着手抖出来的白水落在了手背上,便一顺手擦在了袍子上淡声:“说。”
“姓高,听人唤作高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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