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
“阿爹,朝廷混乱,若是要保命还是请辞的好。”
她知道朝廷形式混乱,皇帝病重,太子势力太弱,一直被魏王压制着,想要顺利登基是不行的,眼见就是一场皇位争夺战。
訾越只是一叹道:“太子会是个好皇帝,魏王权势大,只要有个罪名皇上不再偏爱他,太子自然可以登上皇位。”
当今皇帝偏爱魏王,任由魏王豢养禁军。偏偏太子的势力被牵制,处处受到压制,形成了有名无实的状态。
訾然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她自然知道魏王脾气娇纵,哪里能体会民间疾苦?也不会是个好帝王。自己的父亲是为了天下黎民着想,她想她不能再劝自己的父亲了,这是对天下的大爱。她不爱天下,但是她不能阻拦自己的父亲去爱天下。
“只是我以后要背上罪名了。”訾越又是一叹。
訾然摇了摇头温婉笑了笑,她明白她父亲想出的办法就是他去怂恿魏王在皇帝还没死的时候就去逼宫,激怒皇上派兵镇压魏王,交权给太子。这些都是政治上的手段,要有所得必要有所牺牲,尽管有些牺牲那么有实无名。
訾然回忆了那一切,又回过神来盯着摇晃的车帘子,将訾嫣搂紧一分叹道:“阿爹阿娘死得其所。”
訾嫣咬着唇愣是忍着没哭出来,只是从袍子下伸出手来紧紧环住訾然的腰。
眼见寒山寺就要到了,一队黑衣马队带起滚滚烟尘追赶着他们的这辆马车,直到将马车团团围住。车夫不得不勒住缰绳将马车停下,只见他跳下马车就拔出刀对着围着他们的这一圈人。
“还请姑娘随我们去。”
为首的男子胯下的马吐气骄傲地摆了摆头。
车夫紧紧护着马车对那男子喝道:“快让开,休要挡我们道路。”
那男子冷哼一声,这么个老头儿他根本没放在眼里。只是如此想着若是敬酒不吃就吃罚酒。
“王叔,收刀随他们去。”不惊不怒的稚嫩女人声音。
一个女子掀开车帘大眼瞧着男子,那男子也瞧着她。容貌算不得倾城,不过清丽罢了,不过眉间那番冷静连带此时吩咐时不打颤的声音让他有些刮目,不过也不见得有多么特别。忆起王爷那时吩咐他一定要把人带回去,他也顾虑着或许真有什么不同便也神色恭敬了一点。
那车夫回转过头一皱眉急切道:“可是,大小姐,寒山寺就要到了。”
訾然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这座山,就在山上有一座寺庙,那里应该有人接应她,不过现下看来是去不了了:“随他们去吧。”她素手放下帘子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搂着自己的妹妹。
车夫只好再次跳上马车,被这队人围着赶着马车掉头离去。
訾嫣发了高烧本是睡着了却被外面吵又醒了,她的嘴唇殷红烧得越来越厉害了,她瞧着自己的姐姐:“阿姐,我们会死吗?”
訾然笑了笑平湖无波:“阿姐也不知道。”或许会死,不过既然没有当场血洗就是生的机会更大。
满眼的白,从宫门口一直延伸到这个王宫里的每个角落里面,正是武帝卫冥死了,丧行全国的时候。一年轻隽逸男子站在大殿之中看着前方高高的黄金九转宝座,那双狼眼伴着下眼的卧蚕疲倦不堪,只听得身后脚步声响起,是个带刀的侍卫。
“不知是被何人劫走了。”那侍卫拱手向他说着情况。
他手一颤拧起了眉头,或许是惋惜,可忽然眼眸中一狠厉:“去查是谁。”挥手让那侍卫下去了。他转身看了一圈这个寂静大殿,脸上没有喜悲,只是有一种浸在骨子里的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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