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顾妈妈坐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把烟从嘴边拿下，低低地笑了。

“笑什么？”此刻的顾妈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她知道他会来这里。年轻的时候只要一吵架，他就跑来这里。

“我在想，你们到底谁会先找过来，果然是你。”

顾妈一把将他的烟夺下，狠狠扔到脚下，“你究竟想怎么样，你也是这个样子，儿子也是这个样子，你们非把我逼疯不可吗？”

他单手托腮，认真地看着顾妈，“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他是你儿子，你不谁都清楚他的性格。”顾妈烦乱地拨了拨头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爸爸笑中有苦涩，“你不要儿子一有问题，就赖在我的身上，她也是你生下来的，他的婚姻从他一生下来，就是注定要和伊伊一起的，顾离他必须得娶伊伊。”

“你不觉得这样对他不公平吗？我不像你，想那么多，我只让他快乐，也让自己快乐。可是你呢？你明明就很在乎他的感受，为什么连承认都不敢！”

“我就不知道怎么了，难道我就错了吗？人家伊伊怎么了，人家年轻漂亮，有名有利，多少有钱老板公子哥儿围着她转，要不是她对顾离有半点留恋的话，现在早就被别人追到手了。”

顾妈妈假装听不到他的话，可垂在腿边的手却无助地收紧又放开，他知道丈夫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这段时间，她通过各种手段找寻着苏言沫的每一个行踪，对她了解得越多，他的儿子就离她越远，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儿子这一次是认真的。

“啧啧，我忘了，我的顾虑永远比不上你的胆量。对，我们是欠伊伊她爸爸的，但是也不能拿儿子的幸福去还啊。这么多年，你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然后吃我们的，穿我们的，住我们的，也该够意思了吧。”

“难道我们不应该吗？你别忘了，他是因为我才.................我就觉得你虚伪，明明你就很反对他们在一起，你为什么就要把所有的责任往我身上推呢？她可是农民的孩子，怎么与我们门当户对。”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慢慢地冷笑，“对，我是虚伪。我是把门当户对看得很重要，但是比起儿子，我愿意无条件选择后者，我受够了，儿子也受够了，你没有权利安排他应该怎样生活，就算是你是他爸爸也不行。

他的背紧紧地贴在沙发上，“你说得对，但是从你跟了我，你就应该知道将来会是怎么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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