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铃铃铃,一下接一下,一声接一声,这声音敲进了红灵女的心里,她的心啊,正如那锁链荡起的水波一样,在心底震起阵阵涟漪。
碧波潭的水越来越清冽了,红灵女的身体也越来越冰冷,她晃动着铁链,一下一下的,荡起的波纹映入她的眼睑,与波纹一起涤荡在她明眸里的还有她的红衣,红的似血,这样的红已经找不出还能用什么可以形容出这惊心动魄的颜色了。
看着这红色,她嘴角一弯,想伸手敛一敛衣袂,布料丝滑,颜色艳丽,她还记得雀南栖第一眼看到时眼中闪过的那一愣神。
雀南栖翻了个身,单手撑着脑袋看着不远处金鸡独立的红灵女,手里的轻摇着那根尾羽;只见红灵女姿势怪异,斜着眼恶狠狠的看着自己,脏兮兮的。
雀南栖看的心里打紧的欢喜,这丫头越长大越有趣了,就是调皮了些,多了些闲散,少了些庄重,喜的是她是快乐的,自由的,无拘的,微微有些头疼的是若是昭告天下,她是女娲后人,眼前这样的女娃娃,谁看了会信呢?
她的彩衣早已被晕染开了,上面零零星星的挂了些草梗树叶,这一身乍看上去像是从丐帮兄弟手上抢来的,刚出去的时候还跟花蝴蝶似的,这还没半天功夫呢,埋汰成这样,雀南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可惜了这身衣服,嫘祖白忙活一场。
雀南栖转过头微合双眸,雀灵山下的那条河,从大荒中来,自带浊气,这浊气仙风道骨之人都得绕着走,修行少的不说千百年修行没了,能保住条命就算不错了,仙灵道行高的,落下去也得退层皮,凡胎肉体但凡沾上那必是腐肉蚀骨的。
雀灵山乃盘古化其脾脏而成,绵延三百里,这河便沿山在雀灵山流转三百里;雀灵山的草木是有灵气的,那河水从雀灵山脚下流过,浊气被灵气洗涤,出了雀灵山就是一条净水河。河上的独木桥受着浊气侵蚀万年,耐它如何牢固都受不了这万年浊气,早该换一换了的,是自己大意了。
今天也亏得这彩衣,不然这丫头今天得有的罪受了。
彩衣没了,这丫头才看到那会儿高兴了好久,一直舍不得穿,自己偷偷的试了又试,还以为我不知道呢,那个臭美的劲倒是得了她母君的真传;什么时候得重新弄一件给她,也不一定非要彩衣不可,试试别的颜色,这孩子从小没母君,雀南栖再怎么糙也得把丫头养精致了,这娃娃现在也大了,也会想着打扮打扮了,得空让她去找花神学学怎么捯饬自己,她现在这手法真的是不敢恭维。
雀南栖这样想着,优哉游哉的睡着了。
桃树下的红灵女正看那鸟敲金钟正起劲呢。
一下两下三下……
一声两声三声……
铃铃铃,铃铃铃,这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小木棍摆来摆去的,小鸟换了一只又一只。
听这声音她总觉着有些不一样,她闭上了眼睛,想好好的听一听,仔细的,仔细的听听,这些声音似乎带着一股力量,使劲使劲的吸引着人往里面钻,她的眼前出现了线条,各式各样的图案,像是某种符号,一个一个的出现在她眼前,钻进她的脑袋里,有些杂乱,但总觉得这是有规律的,每一个响声都有它的位置,像是要与她诉说故事。
在哪呢?要怎样排列?要怎么归位?
这些声音在她的脑海里旋转着,翻滚着,她好想理出个头绪,可是怎么找都没有丁点线索,她有些焦灼了,眉头紧锁着。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闭上眼的时候,雀灵山百雀啼鸣,千万只鸟儿在空中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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