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安闻言失笑,感情沈睿和他们一个想法,笑道:“你也在查梅三娘?”
沈睿一愣:“先生也在查?”
萧长安心道这叫个什么事,原来是友军,便说道:“正是如此,这钟音馆背后的人似是大势力,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我正想查查来路。”
沈睿听这话皱起了眉头:“先生还是不要插手为好,那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萧长安一听,沈睿似是知道内情?想要继续打探,却又不敢把赵怀瑾的事情全都讲出来,斟酌了一下,道:“钟音馆背后的人,抢了我一位朋友家中很重要的东西,他想要夺回,便前来探查。”
沈睿闻言摆摆手道:“那人来路不一般,你的朋友想从他手中夺回家传宝物,怕是有些难。”
萧长安试探地问了一句:“来路不一般……沈兄指的是?”
沈睿一愣,想了想道:“先生,我信你是坦诚之人,今日将这钟音馆的底细与你说罢,你便同你朋友说清楚,不要再去招惹了,这家店背后的势力,是当今天子内弟——寿王。”
萧长安闻言一笑:“这件事情我们早些时日便有所怀疑,不瞒沈兄,我曾在钟音馆阴差阳错听到了寿王的人讨论计划,今日听了狄姑娘所言,更加确信了此事。”
“先生在查寿王?”沈睿有些吃惊,很快又定了定神道:“不知先生可有时间,与我家少爷一会?”
半个时辰后,萧长安在茶楼中风中凌乱,说好的李少爷突然变成了荣王爷,还要查他自己亲兄弟的底细。果然这皇家到底不似寻常百姓,若是自家什么二叔三姨表姑父的底细还犯得着动用人力物力去查?坐门口跟邻居老太太嗑半个小时瓜子全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这荣王是不是为了试探,莫非他想要诈自己,让萧长安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就砍了他?查底细查到王爷头上去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人家到底是亲兄弟,万一为了保全皇家颜面把他给处理了……那可真是对不起判官老头了。
萧长安正在胡思乱想,便听到荣王说道:“不知萧先生查到了什么?”
见萧长安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荣王也失笑:“先生不必惊慌,是本王唐突了。”想了想又说:“先生放心,今日我们所讨论之事其他人绝不会知道,我那王兄行事实在过于嚣张,再任由他继续胡闹,恐伤及无辜民众。”
荣王见萧长安还是有些犹豫,又道:“先生若是实在不想说,本王也不勉强。”
萧长安听闻便道:“殿下,并非是微臣不想说,实在是因为皇家内务我等外臣岂能胡乱插手,若是惹得龙颜大怒……”
萧长安的话还没说完,荣王便道:“其实本王也曾与皇兄谈及此事,只是并无证据,皇兄近日又是政务繁忙,他以为寿王风流成性难成气候……本王却觉得,并不简单。”接着又叹了一口气,“本王派沈睿去查过,这些年里他私吞的钱款已接近半个国库的量了,这些钱对百姓来说,也许就是救命的钱,若是年复一年如此,国之根本必会动摇。”
萧长安有些沉默,想到在容县的时日,确实是看到荣王格外关注民生,心说那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关系。只听荣王又继续说道:“所以先生不必担忧,这不单是什么皇家内务,往大了说,关系到我大宁的生死存亡,若是国将不国,我一个区区小王又当如何?皇家又有何颜面面对天下百姓?此事我必不能坐视不理!”荣王说到这里,脸似乎都失了些血色。
萧长安见这厮急起来连“本王”都忘了说,忙道:“殿下莫怪,实在是臣瞻前顾后。”接着便正襟危坐起来,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对荣王讲起。
荣王眉头紧锁,道:“那董陆明果然有问题。”又想了想,对沈睿说道:“找人列一张江左各州知州知县的名单。”
沈睿道:“是。殿下,可要查一下司农寺内众人?”
荣王摇摇头:“江左各州被司农寺卿收买应该不会太多时日,寿王开始有动作不过就是这两三年的时间,但江左一向风调雨顺,并无太多让他敛财的机会,只是……从去年开始不时便兴一些大型的土木工程,有些会上报太常寺和太府寺,但大多数都是直接报给司农寺,想必就是为了方便他们。
“而司农寺卿说明了要齐真去江左,定是因为别人无法得到这些知州的信任,只有他们可以,除了董陆明之外,司农寺内其他人对此怕是并不了解,现在去查应该也没什么结果,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萧长安有些不解:“那江左各州的知州为何都如此配合?难道就没有几个良心发现,不愿做此等偷鸡摸狗之事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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