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九月,萧长安接到了诏令,命他去京城述职,将工作交代了一番,萧长安便同小五上了路。
“也不知道少爷现在在做什么,”小五颇为担忧,“京城人多眼杂,若是少爷没有寻到老爷的故交怎么办?”
萧长安闻言安慰道:“你就别操心了,赵兄是聪明之人,定能保自己平安的。”
二人连日赶路,到了京城,引路的京官带领他们到了住处安顿,又交代了诸如何日提交文书,文书准备多少份,何日入宫向司农寺和太府寺汇报等等安排事宜后,便告辞了。
傍晚的京城依旧热闹,吃过晚饭后萧长安便在院子里散步消食,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萧老弟,近日可安好?”
来人正是付予津,几个月不见,少了一些贵公子气,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萧老弟,你带着县民抗旱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太府寺的人说,皇上还在上朝时夸赞了你,点名要赏,让我们好生羡慕啊哈哈哈。”
“付兄你又取笑我,”萧长安笑道,“多日不见,你也来京城述职?”
“正是,”付予津见四下无旁人,又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吗,最近京中好像不甚太平。”
“何出此言?”萧长安问道。
付予津示意进屋去聊,二人便回了房间,付予津问道:“你可还记得,年前京城有一桩案子轰动不小?”
萧长安想了想,说:“似乎是一桩贪污案?此案有什么问题吗?”
“此案本来已经结案,那被抓的文官全都招了,皇上亲自下了令将他斩首,念在族人无过,便不曾株连,只是家中所有为官者革职,族中子弟两辈不得再参加科举。
“皇上的圣谕已是宅心仁厚,未株连他的家人,按理说本该谢主恩典了,可那人不但没有叩谢圣上,反而发狂似的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说是有人指使他,还说了许多胡话,言语中句句暗指当朝司农寺卿,董陆明。”
萧长安所有所思:“司农寺卿……我虽未与此人打过照面,但是听闻他在朝中也算兢兢业业,只是生性冷淡,不喜与他人交际,因此与大多数人并无交好。”
“正是因此,皇上听闻此言也觉蹊跷,便当着朝中众人问询司农寺卿,但是司农寺卿拿出了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并无任何纰漏,再加上皇上念及司农寺卿平日勤奋,便判定那贪官说的是假话,将他砍头便作罢了。”
“若是如此,此案又有何奇怪?”萧长安不解。
“尽管已铁证如山,那人却一口咬定是司农寺卿指使他贪污,还说贪污的钱财都交予了司农寺卿,这人虽然已死,可流言又岂是一时半会就能消失的?朝中众臣私下里没少议论,有人说司农寺卿本就是贪得无厌之人,有人说司农寺卿也只是棋子,还有更有来头的人在后面……司农寺卿即便能挡住皇上的拷问,能挡住那悠悠众口吗?”
“嗯……这倒是奇了,能比司农寺卿更有来头的人,除了三公众王几将军,还能有谁?”萧长安随口说道。
“那便不是我们随意议论的了……总之,朝中现在有那么一些人人自危的意思,我也是来提醒你一番,明日进宫千万要谨言慎行啊。”
“如此……多谢付兄提醒。”
第二日一早,萧长安将文书准备妥当,便进宫去汇报工作,从宫中出来已是申时,萧长安随便找了一家面摊,正准备坐下吃晚饭,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萧老弟,你果然在此!”
“沈兄!多日未见,你可安好?”竟然是沈睿,萧长安忙上前打了招呼,不过今日沈睿身边的却不是上次的富家小姐,而是一位一脸贵相的白衣公子。
沈睿出言介绍道:“萧老弟,这位是我家少爷,少爷,上次小姐在外旅居时遇到的便是这位萧先生,如今是新科两榜探花。”
“在下有礼了。”萧长安道。
“萧先生还没吃晚饭吧,不如和我们一起?”白衣公子说道。
“那萧某便打扰了。”
几人来到了一家风味小馆,等待上菜的时候,萧长安好好地观察了一下这位少爷,只见他相貌俊朗,言谈举止温文尔雅,眉目间又不失少年风度,心中就生出几分好感,出言夸赞道:“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公子真是好气概。”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