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病殃殃的公子歹毒无耻地拍马屁道:“还有这等事?三公子风流绝世,大姑娘小媳妇的哪个女人不想高攀?巴结公子都来不及!若是三公子看她一眼,便是她莫大的荣幸了。既然那姓许的不识抬举,等三公子把她弄到手上玩腻了,休了便是,又何必为此大动肝火?”
阮崇礼攥着拳头邪笑道:“我也正是此意!放心,她逃不过我的五指山!”
阮崇德着急道:“你们不要只顾闲扯,快去追那小妮子,别让她跑掉了!”
阮崇义笑道:“她便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常言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哥岂不闻这老秃子所说,那小妮子就住在山上的尼姑庵里?咱们何不去庵里逛一逛,听说那些老尼姑小尼姑,脱去了衣服也是风骚得很哩!老和尚,想必你这寺里的僧人暗地里和那尼姑私通的也不少罢?你有哪些个相好的,也分几个给兄弟们享受享受!”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十诫老和尚听罢,赶紧双掌合十,道:“施主说得哪里话!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阮崇礼不耐烦,冲十诫方丈吼道:“少他娘在这装蒜,速速派几个和尚带路!”
又向众人道:“到了庵里,除了那个小妮子,兄弟几个只管挑那俊俏白嫩的多抓几个过来,好陪我们喝酒玩乐,也不枉此行!”
十诫方丈无奈的叹口气,便去喊僧徒传话。
那寺里有三百余僧人,都是些正经的佛门弟子,吃斋念佛不在话下,哪个肯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倒是有两三个,出家前便是心术不正、作奸犯科的主儿,躲到寺里暂时避祸的,各自心怀鬼胎,却上前应承了下来。
七八个人一路张牙舞爪出了寺门,直奔捡柴小姑娘而去。那姑娘柴没捡多少,远远看见众人来势汹汹,吓得赶紧跑回庵里去了。
众人紧走了三四里山路,抬眼看时,已然到了庵前。只见山门紧闭,门上有块匾额,写着“素月”两个大字。
几个人咣咣地敲了半晌,不见里面动静。有几个脾气暴躁的,上前踹那山门。岂知那门早已从里面用木椽顶住,只是纹丝不动。却有个一不留神崴了脚,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哎呦,哎呦!”地苦叫。
那带路的和尚法名包圆,有着一肚子坏水,便献计道:“诸位公子大哥,这砸门看来不是办法;便是放火来烧,这大雪封山的,一时半会儿的也自然是烧不起来。小僧倒是有个主意,诸位来看,这院墙虽有两人来高,倒也不是翻不过去。”
你道这人是谁?此人便是那吕小仙的手下,也曾在金山寺的途中拦截顾疏桐和许苧去路的。
那吕小仙自创门派“夜游神”,聚集了一帮江洋大盗、梁上君子,连偷带抢,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这人侥幸在顾疏桐的剑下捡了条性命,又跟着吕小仙去投奔了常士毅。待见到吕小仙二人首级挂在了金陵的城门之上,自知没了着落,他便跑来灵隐寺中剃了度,刚当了两天的和尚。
众恶徒受他点拨,便去捡了几根枯木头搭在墙头,一一爬过墙去。只有那个崴了脚的,生怕捞不到好处,一瘸一拐地在墙底下干着急。见众人翻上墙头,着急地喊道:“快把大门打开,好让我也进去!”
那进到院中的众人,恰似狼入羊群,早已争先恐后地直奔正殿去了,哪里还有人管他!
二三十个尼姑正躲在大殿商议对策,见众恶徒撞开了殿门,如狼似虎地来到大殿,不禁吓得惊恐尖叫起来。
那些人流氓惯了,反身又将殿门关了,便扑上前去一边撕扯她们的衣服,一边淫笑道:“让小师父们久等了罢,爷这不是来了?让爷看看你们哪个更白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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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有抗拒的,那拳头便像雨点一般打在她的身上和头上,直打得满脸是血。那尼姑们又羞又怕,力气又没他们大,抵抗不住,躲又躲不开,只能大声惨叫着乱作一团。
素月庵的掌门吴老师太忙将众尼姑护在身后,大骂道:“光天化日之下,恶贼休要猖狂!你们也不怕遭了天谴,受那千刀万剐之苦!”
那包圆和尚一马当先,飞起一脚将她踢翻在地上,骂道:“叫你骂!打死你这个没人疼的老贱人!”说罢揪住吴师太的脖领子,用力地在她脸上掌掴了数十下,直打得她鼻青脸肿、满嘴流血。
那吴师太兀自骂个不停道:“恶贼该死!”
殿门大开之时,那群暴徒仍在作恶。周青梅拉着捡柴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怒喝一声到:“住手!”
那群恶贼听了一愣,纷纷停下手来,转身来看。殿中的尼姑们衣衫不整,赶忙趁机挣脱开,瑟瑟发抖地围在了吴老师太的身旁。
周青梅冷笑道:“诸位大爷若是想玩玩儿,看小女子如何?”
那歪着肩膀的公子走上前去,用手指捏住周青梅的下巴,抬着她的脸左看右看,无耻地笑道:“你们瞧瞧,这尼姑庵里还有长着头发的小娘子哩!你这模样嘛倒是俊俏,只是岁数大了点,不如这个半大的小妮子水灵!”说罢便要去摸那她身旁小姑娘的脸。
小姑娘害怕,忙躲到周青梅的身后,口中叫着:“娘!”
周青梅拦下他的手,又冷笑道:“大爷哪里话,岂不知岁数大点的才懂得疼人?还请大爷赏个脸,务必给小女子一个机会,小女子也是寂寞难耐得很哩!”说罢便将手去摸那人的胸膛。
那歪肩公子以为来了个送上门的,嬉笑道:“还是你这半老徐娘识时务,比那个老尼姑强了太多!都到这个份上了,岂不知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还不如痛快点,免得受那皮肉之苦!今天你们娘俩便是我的人了,别人不会动你们一个手指头!”说罢就要来亲周青梅的嘴。
周青梅向小姑娘喝道:“雪凝背过身去,不要看!”
那歪肩公子弓身甫一靠近,只听忽然惨叫一声,仰面朝天地倒在了地上,左胸口一个拳头大的窟窿突突地冒着血,已是气绝而亡了。
溅在周青梅罗裙上的血滴便如桃花绽放般地舒展开来。
贼众见了大惊,一时呆若木鸡。还是那打家劫舍当过劫匪的僧人包圆见多识广,抄起凳子便要来砸。
那周青梅也不躲闪,待他到了近前,伸手一指他的眉心,那包圆和尚便已不能动弹。
周青梅用手在恶僧的脸上狠狠掌掴了几下,笑道:“小女子正要伺候几位爷,不知这位爷却为何向小女子动粗,小女子害怕得很哩!这几巴掌便是你打吴师太的,现在还给你,不知道大爷受不受用!”说罢,一把将他推转过身去。
那包圆和尚转过身来,众人一看,只见他早已是满脸的血肉模糊,哪里还分得清眉眼口鼻?
这无脸恶僧疼痛难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嗷嗷叫着向众贼人扑了过去。贼众大骇,有那带着刀的,吓得忙抽出刀来,一刀扎在了他的心口上,瞬间鲜血迸流,喷了那人一身一脸。
恐惧至极便是愤怒。剩下的几人之中,有人大喊道:“兄弟们跟她拼了!”说罢操起家伙就冲向了周青梅。
周青梅以双手为刀,以立掌为刃,片刻间便将一众恶徒斩杀殆尽。
此时庵门外那个崴了脚的,费尽千辛万苦爬上了墙头,远远地看见了殿中情形,吓得又跌落墙外。他顾不得疼痛,急忙拖着腿去给阮氏兄弟报信。
血腥之气遍布大殿。周青梅向老吴师太施礼道:“小女子今日污了大殿,请吴师太责罚!”
吴老师太叹一口气道:“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没有周道友出手相救,我们这庵中的众人岂不要遭了那歹人的毒手?便是佛祖显灵,也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只是这些人虽然十恶不赦,但周道友教训教训他们便是,何必下如此重手,取了这许多人的性命?更何况几个僧人死状惨烈,那灵隐寺岂能善罢甘休?待他十诫老方丈找上门来,还须给他个说法!”
周青梅咬牙道:“青梅只知恶人不除,便要祸害好人。他灵隐寺管教不严,放纵僧徒作恶在先,反倒是我们错了不成?善恶不分,黑白颠倒,又拜的什么佛,修的什么道!便是他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他!”
吴师太道:“周道友莫要意气用事。万事宜解不宜结,毕竟他们死了两个僧人,我们还是去向十诫禅师说个明白为好。毕竟是几十年的交情,老尼若亲自登门赔礼,想必他会给我几分薄面。”
周青梅也叹一口气道:“吴师太宽仁为本,不失修道之人的本分。明人不做暗事,我岂是怕给他个交代!只是害人之心纵然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万不可无。到时候只怕师太一片好心,反而遭了他们的毒手!便是要去,再过几日也不迟……”
吴师太打断她的话,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晚了只怕有口难辩。老尼心意已决,周道友不必说了!众徒儿速速整理好衣衫,先将这众人抬出大殿。再去做三副担架,随为师将那僧人尸首还给灵隐寺去罢!”
众人领命,有的去抬贼众的尸首,有的去打水清洗血迹,有的忙着打开门窗通风,各自忙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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