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您是不是找错人了?”老马将态度放的更加恭敬了。
但黑衣人根本没接他的话,而是问了一句“配方在哪?”
听到这话,老马顿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这几位来者不善,恐怕是奔着和乐来的。当年在山洞,两个人待了许久,对于和乐的身世,老马自然也清楚。
况且,和乐并没有将凤吟乾季散的秘方告诉他。
但今天,仇人见仇人,分外眼红,老马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衣服,想要殊死一搏。
黑衣人见了老马手中的动作,心领神会,默契的没有再问,而是互相看了一眼,准备动手。
老马看不透眼前这些人是什么境界,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缓缓从袖中掏出羊骨刀,这把刀虽然陪伴了他大半生,但锋利不减。正手握刀的老马直奔黑衣人的眼前刺去,境界提升后,爆发明显也提高了不少。
黑衣人并没有选择躲开,而是双手紧紧把住老马刺出来的手臂,右腿一记鞭腿扫向老马的腰部。老马知道局势不利,身后那几位还没行动,于是赶紧发力,从黑衣人手中挣脱出来,一个右侧身躲过了鞭腿,冲出了刚才的包围圈。
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七个人,老马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不慌不忙,很像有备而来的!
对面为首的黑衣人原地站了半天,然后很疑惑的“咦”了一下。
“刚才短暂的交手,我用了少量的迷迭散。按理说应该发作了,既然你没事,那至少能说明,和乐的玉佩在你身上,交出来!”说着,黑衣人伸出了手。
对于这个猜测,老马没有反驳,事实的确如此。对面黑衣人的境界比他只高不低,没有长期对毒的浸染,还能站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看着黑衣人伸出来的手,老马并不理会。
“想从你马爷爷手里抢东西,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老马一脸讥讽的说道。
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口出狂言,让黑衣人再也没有了耐心。他们纷纷从背后掏出了飞钩展开猎杀。飞钩,长八寸,钩芒长四寸,柄长六尺以上。脚钩锋长利,四刃,曲贯铁索,以麻绳续之环。
这是带有北疆特色的武器,当年两国交战时,春秋王朝没少在这飞钩上吃亏。如若投掷精准,即使对方身披甲胄,只要敢抬头,飞钩就会瞬间穿喉而过,血溅五步。
铁链哗哗作响,带着钩锋笔直地冲出来,月光打在钩锋的弯曲处,泛着白光。今夜,注定有人要死。
老马本想蹲下身子,想将羊骨刀插进飞钩的缝隙中,将其锁死。但无奈,七支飞钩几乎将他能下蹲的方位都预判到了。老马只好沉住气,等飞钩速度稍有减缓的时候,猛然下腰,待飞钩几乎是贴着头皮划过,且锁死老马其他方向的飞钩快刺中大腿时,老马眼疾手快,用手抓住了那根贴脸飞过的锁链,再稍稍借力,使双脚离地。
而后便听到了金属与地面的碰撞声,这是飞钩插入地面的声音。老马赶紧松手,顺势落在其中一根钩锋上,在这些飞钩被黑衣人拉回去之前,老马左脚在钩锋上轻轻一踏,升至半空。待飞钩全部被收回后,黑衣人改变了策略,既然此人身法灵活,干脆贴身搏杀就是了。
黑衣人重新将飞钩收起,直奔老马落脚点而去。老马暗道大事不妙,黑衣人的速度明显略胜一筹,一旦落地对上便如刀俎于之鱼肉。
可给老马思考的时间少之又少,眨眼间黑衣人已经到了,几乎是在老马落地的同时,双方开始交手了。
黑衣人一改之前的攻击方式,变作手刀扫向老马腹部,老马本能向后一躲,可还是慢了一步,腹部的衣服已经被划破,肚子也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条伤口。
老马知道他们是知守观的人,用毒已经很强了,再将最薄弱的近战也打磨的如此强悍,想来这才是知守观强大的原因。
伤口虽长,但不深,对于老马来说几乎没什么影响。
老马低头看了一眼后,便立刻开始反击,以右手食指和中指拳峰为进攻,直拳打向眼前黑衣人的下颚,这一拳老马爆发十足,黑衣人也被打得一愣。但他的同伙们可没有闲着,几步就绕到了老马的身后,再次形成包围,这次的包围圈相比上次范围更小,也就意味着老马想要逃脱就更加困难了。
还不等老马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行动,身侧一记手刀又划了过来,在老马肩头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口。还没来得及顾上疼痛,另一侧的黑衣人掏出短刀捅进了老马的腰部,这一刀扎得老马眼前发黑。紧接着,便是其余黑衣人拿着刀在老马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伤口,此时的老马已经不成人形,任人宰割。
终于,老马再也挺不住了,重重的趴在了地上,此时他全身上下共一百六十八个伤口。
黑衣人见老马倒地,便放下手中的小刀上前摸索,想在老马身上能找到关于和乐的线索,可还是令他们大失所望。
最终,为首的黑衣人拿着短刀狠**进了老马的脖子,而后扬长而去。
黑衣人走后,老马努力的动着身子,朝向柳阳城方向,奈何伤势过重,挪动不了分毫,很快便没了呼吸。
自始至终,老马的眼睛都向北望着。
可怜的老马,一生沉浮坎坷,也没落得个善终。真是,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做连江点点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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