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下沉，天边晕开了第一抹红霞。

而在蜿蜒的山道上，一辆红色跑车正在其中穿梭疾驰。

那是许湛的红色赛车，而此时上面除了许湛之外还坐了一人，杨昊。

杨昊人是下来了，但车子被永远留在了悬崖之上。他自下了悬崖坐进车子，到现在依旧没有脚踏实地的实感，思绪有如身在云端般飘忽，整个人沉浸在自己英雄末途的悲壮里无法自拔，一路沉默着。

却似乎拂来了一阵凉风，冷得他打了个哆嗦，猛地惊醒过来，这才发现他的衣服全已汗湿了，此时许湛降了车窗，风刮进来，那湿透的衣服就像一块冰块似的寒冷刺骨。

他身旁的许湛眼神含笑看了他一眼，手指悠闲地在方向盘轻轻敲打，“冷？那我把车窗升起来？”

他虽是这样说，却并没有升起车窗的举动，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但这随口一句，却也恰好打破了车里沉默的僵局。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杨昊的声音低迷，喉咙就像灌了铅般沉重晦涩。他原本想问许湛是几时发现自己在利用他的，但话到一半却又顿了顿，现在哪里是他利用了许湛？分明是许湛反过来利用了他！

“发现什么？”许湛挑了挑眉，故意将他刻意回避的事挑明了:“发现你并没有把我真正地看作是一个合作者，而只把我当作是你的一柄枪么？”

杨昊的表情僵了僵，缓缓点了点头。

许湛却低笑出声，“说不上几时发现，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堂堂一代车王会甘愿奉上自己苦心经营的云蒂。”

“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杨昊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怎么会？你那时的处境，只有我能救你，你也只能依附我，可你却不相信我？”

“莫怪。”许湛的表情依旧云淡风轻，眼神却阴郁了几分，显然过往对他而言十分痛苦，他掀了掀唇瓣，唇角扬起一抹轻嘲，“你也知道我当时的处境危险，正因为我不轻信别人，才能活到了现在。”

天边的晚霞映红了半片天，就像是鲜血泼就一般的艳红。

空气里似乎也掺杂了一丝血腥之气。杨昊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到底还是低头沉默了。

许湛的话，他无法反驳。因为他是如此清楚地记得，他和许湛相识的情景，甚至在那天的天色气候，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晚霞天，不过霞色更艳，整个天空笼罩着一层妖冶的腥红。

“老板，有一群人在门口闹事。”一个手下禀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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