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锐说:“好,我再也不会提了。”
接下来又是长久的沉默,郑砚之左右环顾一下,看到床头汤锐的手机,问:“那个……你要不要玩炉石?”
汤锐笑了:“原来你那天在车上没睡着啊。”
“你输太多,后来我就睡着了。”郑砚之说这话时,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鄙视。
“你会玩吗?来一盘。”
郑砚之拿自己手机装了游戏,两人加了好友,看到汤锐的玩家名叫“灼炎骑士之翎”,郑砚之偷偷看了汤锐一眼,汤锐咳嗽一声:“快六七年前的账号了……”
汤锐是暴雪的忠实粉丝,学生时代魔兽、暗黑和星际样样都玩,暴雪前两年新出了卡牌游戏炉石,汤锐也装在手机里,休息的时候拿出来玩玩,但已经没有当年的勃勃兴致。
汤锐左边的肩膀伤着不能动,郑砚之便坐在病床旁,一手搁在汤锐肚子上帮他扶着手机,让汤锐另一只手操控游戏,自己的手机则靠在隆起的被子上,另一手点着游戏界面。
手伸得久了,汤锐看看郑砚之专注玩游戏的侧脸,问道:“手会不会酸?”
郑砚之摇摇头,双眼就没离开过手机:“还好。”
汤锐挺能打的,他出什么牌都能被干掉,还有几张稀有的好牌,郑砚之见都没见过,可怜郑砚之的法师被汤锐的德鲁伊打得节节败退,然而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汤锐心里也挺欣赏,郑砚之虽然不擅长交际,情商低了点,可是逆商高,这种越挫越勇的人,又有才华,将来必成大器。
打了四五盘后,手机都快没电了,郑砚之才悻悻罢手,他只在最后赢了一盘,而且汤锐有放水的嫌疑。天色已晚,郑砚之照顾了汤锐用完餐后就走了,之后汤锐下床用洗手间,看到毛巾牙刷脸盆等洗漱用品一应俱全而且都是新的,就问了护士,护士说就是今天陪你的那个人买的,汤锐再看看床头的花束和水果,心里一暖。
第二天郑砚之来时还带着电脑和电源线,大有陪护一整天的架势,刚坐下没多久又拿出手机,要和汤锐玩两盘。汤锐调侃:“昨天还没有输够吗?”郑砚之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回郑砚之是有备而来,昨天回家后花了钱买了卡包得到几张稀有卡,又研究了各种战术,出牌也不像昨天那样有什么就出什么,手头上知道留一点卡牌以备翻盘用,再者汤锐的出牌套路他已经很清楚了,所以今天轮到汤锐输,连赢了三盘后,郑砚之见好就收,一本正经地劝汤锐休息,脸上却藏不住胜利的喜悦:“你再睡一会儿吧,多休息。”
汤锐没辙,只好躺下睡觉,郑砚之打开电脑坐在床边开始轻轻敲字,隋宣要他整理自己的作品集,内容也不需要太多,取最好的内容即可,他便选取一些,重新做一个文档。
汤锐侧头看看郑砚之,见他认真地敲着键盘也就没打扰,闭上眼睛开始想那天被暴徒围攻的事件,怀疑这事和傅子斓有关系,等晏冰来探病,趁郑砚之走开时嘱咐了晏冰两句,让他帮忙查查。
中午用过午餐后,汤锐靠在床头看书,郑砚之却不知何时伏在床边睡着了,脸还压在键盘上。汤锐静静看着郑砚之的睡脸,深秋午后阳光充足,有一些光洒在郑砚之的背上,看着就暖意融融,汤锐想郑砚之一定是吃饱喝足了又晒了太阳,被烘得浑身暖洋洋地才这么放松懈怠地犯困睡着了,想到这里,汤锐的嘴角弯起来,只觉得此刻安宁而惬意,他继续看书,轻轻地翻过一页纸。
事发当天汤锐倒下后,郑砚之就报警了,救护车来把汤锐接走,郑砚之去警局做了笔录,汤锐清醒后也有警察来询问汤锐当天情况,汤锐没有完全交代,郑砚之对当时事发突然并不十分了解情况,司机也被汤锐封了口,现在案件还在调查中,进展缓慢。由于事发地点是在汤锐家附近,多半是汤锐的仇家来滋事,酒会主办方也就没有太过介入此事,不过这桩事在娱乐圈也算是个不错的谈资,第二天便口耳相传到了肖云的耳朵里。
肖云在饭局上一听到郑砚之的名字,手握着酒杯顿了一下,面色平淡:“没出人命吧。”
饭桌上的人回道:“听说那司机是伤得不轻,汤总也进了医院,那郑编好像没什么事,到底是肖少照拂过的人,自然福大命大,逢凶化吉。”
肖云听了没什么反应,继续喝酒。郑砚之已经离开多日了,他没事也想不起来这人,可若是被谁提醒了,心里竟然还是会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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