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添当时正好和唐晴在一起喝下午茶，已经说好了今天要去宾馆，只能推说今日工作安排到午夜，让郑砚之自己先休息，改天再吃饭。

挂了电话后，唐晴笑问：“是谁呀？”

夏添回道：“小郑，他刚刚出院。”

“听说他把肖少给得罪了，好可怕呀。”

夏添正色道：“那并不是小郑的错，是肖云错在先。”

“谁对谁错这不是很重要吧，重要的是郑砚之得罪的人是谁啊。”唐晴始终笑眯眯的，这会儿又拿起手机拍照了，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托着腮，给镜头一个甜美的笑容，一边拍一边笑道，“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和郑砚之是好哥们儿，可要是肖少知道你在他背后说他坏话，能给你好果子吃吗？现在我和你捆绑销售，你这么心直口快，我很担心啊。”

夏添没吭声，低头搅拌着咖啡。

夜里夏添携唐晴去了一家高档宾馆，两人在酒店门口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进去，进了房间后夏添和唐晴便纷纷收到跟拍的照片，唐晴挑了一两张把自己拍得不够好看的照片让经纪人去掉，亲热地挽住夏添的胳膊跟他一起看照片：“我最喜欢你做给我拢头发的动作的照片，感觉关系坐实了，但是推一推也总还是有余地，这样炒才有意思嘛。”

夏添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唐晴也不在意，她看完照片后就把手机一放，凑到夏添耳边轻声道：“我去洗澡。”

夏添点点头：“去吧。”

唐晴起身去了浴室，很快浴室便传来水声，夏添听着那声音闭上眼睛，重重躺在床上，不愿再睁开眼。

深夜，郑砚之独自在街头走着，他喝了不少酒，但还算神志清醒。今天下午他去了一趟警局查问进展，但是被推脱一番，只能毫无收获地出来了，回去的路上进了一家小饭馆，点了一碗盖浇饭，又要了一瓶酒，结果饭没吃多少，酒倒是喝完一瓶又要一瓶。吃完饭后也不想回去，就这么在路上闲散地走着，结果走着走着，就到了公司，现在已经夜里十点多，可大楼还有许多间办公室灯火通明。

公司的写字楼坐落在市中心商业街北隅，朝南一带没有任何建筑物遮挡视野，可惜公司楼层不高，否则俯瞰灯彩一定美不胜收。郑砚之这么想着，就碰碰运气上楼去看看，能上天台更好，如果不行的话就找个最高的地方看看夜景。

郑砚之在学生时代经常跑天台，毕业了之后反而没有什么机会了，此刻心里还有几分雀跃，到了顶楼后他稍微一找便找到了，今天运气也好，天台没有上锁，郑砚之推门而入，一瞬间寒风呼啸着穿过了身体，钻进领口里，袖口里，寒意流窜，带走酒后晕热。郑砚之迎着风往栏杆走，不用俯身，只是平视着便能看到远近的万家灯火，川流不息的车群打出来的光汇在一起，在夜色里划出光川，璀璨流逸。

郑砚之屏息看着，微微出神，甚至没有注意到附近的烟味。

不远处，汤锐靠在墙上抽着烟，他先前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但没有想到来人却是郑砚之，看他望着夜景的背影，瘦削而修长，汤锐也有一时错神，眼里仿佛看见傅子翎俯瞰纽约夜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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