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还算吧,至少还没打过架?”他无意识般的说着,竟勾了勾嘴角,一抹浅笑悄然而露。
女孩的笑容却僵持了,她幽幽的说:“振炎你,好像变了。”
“怎么变了,变得麻木,还是自暴自弃?”陈振炎另有深意的问。
“至少有一点没变,还是穿着这件衬衫。”那个叫做旖儿的女孩美眸流转,另有深意的回答。
陈振炎再一次看了眼身上这件倍受关注的黑衬衫,薄唇又是轻勾,“现在总该告诉我,为什么要把这个扣子弄成这样了吧,嗯?”
她听了笑得诡秘,说:“不告诉你!”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衣服穿了。”他想起昨天在孤儿院趁四下没人,偷偷把它从衣架上取走的事,不尽自嘲了下。
“那你可以把它丢掉了。”她说着嘟起了嘴说,“那样可以再买新的。”
“丢了,可以吗?”他听了这句心下一沉,冰雹般的表情又回到脸上。
“对不起。”她轻声说着,低头一下下的搅拌着杯中的咖啡。
“旖儿,你没有对不起我的,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他的目光诚挚而悠远。
“振炎,我有我苦衷,有些事我不会轻意放弃的。”她说。
“不谈这些了好吗,毕业后准备做什么,还是不改初衷?”他轻声问。
“是!”她郑重的说,“我要拿回我们庄家的一切,否则我再没资格叫庄旖。”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凌永成的生意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我知道。”庄旖呷了口咖啡平静的说着。
“你可能会有危险!”陈振炎双眼如炬,他说,“旖儿,算了吧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那样不值得。”
“那你说怎样才算值得呢?”她的眼底泛上迷雾,“你也知道,十六年前的那场车祸,它带走了我爸爸……”
“旖儿——”
“我记得很清楚,这天刚好是我五岁生日,可那时我不知道,这天离我妈咪去世五周年的祭日只差一个月,我满月的时候她就出意外死了。”她平静的目光里没有一点波澜,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三岁的时候爸爸把一个女人带回家告诉我说,这就是我妈咪,振炎你说,这有多可笑,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突然成了我妈咪……”
“旖儿……”他心疼的望着她。
“更可笑的是,二年之后爸爸也出意外去世,这个女人又把另一个男人和这个男人的一双儿女带回了我家,就算是我的爸爸、哥哥和姐姐了,东拼西凑,居然也成了一家人!”她始终平静。
她的这份平静在他眼里就是深深的自责,她的痛与伤,从来安慰不了。
他有些沮丧,“这些我以前就知道了,旖儿就让它淡去吧,也让自己快乐点,我只要你快乐而已。”
“是啊,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从路边把我捡到了。”她眼中闪过微光,思绪仍沉浸在故事里,“那时,我从家中跑出来,我的衣服是破的……又饿又冷……”
“旖儿——”他急切的唤她,紧紧握着那双冰凉的手说,“过去的事不要再回头去看了!”
那是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时的陈振炎还不过是个十七的少年。
那个秋雨绵绵的早晨,他跟往常一样,在仁心孤儿院外边的小路上晨练,在路边一棵梧桐树下,发现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蹲着地上,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目光却无比倔强,见有人靠近,拔腿就跑,可能是饿久了的原因,没跑出几步就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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