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他说的那么夸张,魔头的仅仅是那张不爱饶人的嘴而已,损损电视剧什么的…朋友间相互倒台什么的…反正现在已经很少主动有人找我不自在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苏昊准备的早餐又是牛奶果汁的,关于‘不见了的衣服’的事儿也不太好意思提了,早晚得还的,他又不是特殊收集控。
我吃着火腿,咕哝着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回187?”
187是我家楼座号,富泽园187号。
昨天他说换锁了,又好巧不巧的付朝阳出差了。
“问问朝阳,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六月前都回不来么?我可以回学校宿舍的。”
他喝了口果汁,又复拿起刀叉继续气定神闲的切煎蛋,静的连划盘子的声音都没有。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等盘子里的东西跟果汁都喝光,他问我:“大学生都放假回去过年了,就你一人往无人楼里钻什么?守空房?”
“咳!”我又被他的语出惊人给呛了,感觉心中绅士温柔阳光的那个苏昊,就快被他给毁干净了。
“我给你报了驾校,年前把驾照学出来。”他还浑然不知的安排着。
我打了个冷颤:“冬天学车那么冷,听说方向盘都会冻上…”
“那是十年前。”他从一旁的椅子上拿了信封上来:“这是课程安排,不懂的回来问我。”
“那你直接教我岂不是更省事儿?”
他伸手戳戳我的脑门儿:“过场还是要走一走的,小白眼儿狼!”
这动作真坑。
我捂着脑门儿看他往外走,连忙喊住他:“你干嘛去呀?”
他头不回的丢一句“给你找出门的衣服”就出去了,目测方向是衣帽间。
这个人平常家里就备着女装的?从他给我的衣服刚好合身来看,应该是特意给我准备的吧?
请容许我厚脸皮的这样认为。
早餐吃完,等我又把盘子都刷完擦干,他才银灰色西装革履,整着宝蓝色领带,探了半个身子过来:“衣服在衣帽间,我去开车等你。”
我看看跟着他后跟儿跑的两小白团,抢时间的问:“我们都出去了它俩们怎么办?”
“家政阿姨会看着的!”
话落就响起了关门声,还有那道‘大门已关闭’的电子音。
我去了衣帽间,换了他准备的白雪纺衬衫,亮黄色条纹毛衣跟浅白牛仔裤,他居然连羽绒服都给准备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又是个粉的。
穿戴整齐,我拿了手机出门。
他从车子里探了头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才露出笑意:“眼光还不错。”
明显夸他自己呢这是。
我绕到另一侧开门上车,车内暖风十足的温暖,他中控上锁,踩下了油门。
我拆开驾校给的课程安排,上面写着第一天课程:交规。
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学个交规还要千里迢迢的去上课?在家百度一下好几页,想看什么有什么,这上面居然还写了‘根据教材熟知交通规则’…
旁边递过来一封淡蓝色档案袋,他的手指修长美观:“前三天都是交规课,今天去一天就行,明后儿我给你补。”
“那我去驾校的意义到底在哪里?”我再一次深深的怀疑。
“走过场。”他打了方向盘进入主干道,语气毋庸置疑。
走过场,很好!
我边服边咬牙,这黑心的家伙。
他给的档案袋里面有一本《驾驶初学者必知》,像是自制教材,上课时我才知道这本教材是多么无聊了,卡通的交警叔叔跟姐姐化的还没有我随笔涂的好看。
九点上课十一点下课,教练全程都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把交规流水账似的翻读了三分之一,我很怀疑到底有多少人一次性全听明白了。
从驾校出来,苏昊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他本人开着车窗在玩儿手机游戏,我探脑袋看了一眼,呵,极速狂飙啊!
没玩儿过!
他略一侧头,问了句“下课了?”就又转回目光去顾游戏,可惜车子已经在一个弯道刮蹭降速。
西装革履玩手机游戏这感觉真心不怎么搭调。
我边吐槽边开门上车,他已经收了手机打着引擎了,问我:“感觉如何?”
还能如何?他又不是没上过驾校,我苦着脸:“完全就是看图读文字啊简直比幼儿园老师教的还粗略,起码人家还隔三差五还让孩子们扮演故事里的人,这个啊…”我指了指教室的方向:“我估计他自己都读的都快睡了!”
“我放映室里有教学软件…”他说着,还勾起了一个颇为隐忍的笑容,强忍着似的说“里面还有狐狸教猪开车的动画片儿。”
狐狸教猪?还动画片儿?
他笑的那样灿烂狡猾,让我转瞬就反应过来,不由爆了一句尼玛。
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坏心眼儿会做这样没人性的教学动画片?对号入座了不就是谁学谁是猪么?凭什么教的那个是狐狸?
我顿时向身边人射去恶狠狠的目光,这人就没安好心眼儿,难怪笑的那样!要是眼神能剐人就好了啊!实在不行刺痛一下我也能满足!
可是现实太骨感了,别说刺痛了,连道感应都没有,看他目不斜视的开车,我只能上嘴唇碰下嘴唇的瞎嘟囔表示不满了。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吃什么。
刚好停在一家肯德基,我就特别不过脑子的点了薯条跟鸡块儿,结果他看着我的眼神就更好笑了:“科一考好了我可以带你去吃必胜客。”
我哭笑不得,小时候他就来这套,当下不满:“哎你这人过分了啊,我都二十了你怎么还好意思拿个破快餐糊弄我?”
“那你就随心点吧。”
“那就照全京城最大牌的来吧!”我大手一挥,那叫一个豪气。
他还开着车,就抽手过来揉了揉我的头,笑意盎然:“瞅你这点儿出息!”
“能不能不揉头?”我抗议着躲开他的手,扒下车前挡的镜子对着梳理刘海,果然乱了,不禁斜剜他两眼。
他感应到了似的也看了我两眼,笑笑说:“我的宝贝我还摸不得了?”
我直接就被噎了,哪个是他的宝贝?刘海儿还是我?
这话是不能往下接的!
我就指着车窗外顾左右而言的岔开话题:“六里桥啊是不是?我还在这儿坐过汽车去廊坊来的,结果什么好玩儿的都没有,喝了两瓶红茶就回来了,那会儿简直二到姥姥家了!”
“跟叫宋娜的那个?”
我白他一眼:“你把人家名字记那么清楚干嘛?”
“跟你有关我才记得劳。”
我哑了三秒,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实情:“您现在脸皮的厚度真是越来越可观了,多好看的皮相能扛得住你这么往外豁?”
他忽然一声“呵”笑,带着那么点儿自嘲:“我就是豁的晚了,当初就该果断逮着你一起出国,还轮得着你跟这儿拿爪子刺我?”
我看了看手,张开五指伸他余光里:“看清楚了,指甲都剪快秃了,少跟这儿冤枉我好么?”
他侧目看了一眼,转瞬抓住我的手送到了唇边。
我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处就一疼,都来不及呼叫他就松了手,只见腕处上下各一排货真价实的牙印!不看都不知道他牙口原来这么整齐的!
看着手腕我就在想,这个人是不是越来越孩子气了?怎么就觉得跟那个成熟稳重的苏昊差了有一定的距离呢?
我握着手腕沉思,就听他问:“咬疼了?”他的手还来抢我的手腕,抢过去看了又看,又用拇指轻柔的摩挲,蹙着眉怨我:“再这么白嫩嫩的送我跟前儿,可就不是咬一口的事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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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末,我在放映厅里玩儿模拟开车的传感游戏,苏先生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问我记不记得张楠。
“那个被你们害的让小混混追两条街,最后还帮你们打架的仁兄?”
“记得倒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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