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柏!”“森柏——”“呜呜呜,森柏你不要死,森柏!”
他换换闭上眼睛,心里叹了口气,就算是为了你受的伤,一见到他来,你还是毫不犹豫地躲到他的身后去——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么,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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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在镇上的小医院,手塚才看到森容已经在流血的脚——
“容子!”他拉住她的衣袖。
“我没事!医生,赶紧救我的弟弟!”
无论是要做什么,她穿着沾着血迹和泥污的浴衣,就这么赤着脚跑来跑去,看着森柏,随着病床,然后输血,根本不顾自己脚底渗出的鲜血,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手塚默默看着她,心中一阵紧缩的难受,好像有什么人用手握住了他的心脏。
“容子,没关系的,他一定会没事的。”他搂住她,想给她安心,就感到她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不,并没有看到,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还努力朝他微笑,除了仍旧沾着些许水渍的眼睫毛,似乎根本看不出她哭过的模样。
“嗯,他一定会没事的。”她轻轻地说。
等医生终于宣布他已经安全并可以转去东京的医院时,她才松了口气,这才抱着脚哀叫起来,“痛痛痛!”为森柏输了大量血的她一蹲下身子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我来。”
她一愣,感觉手塚微凉的手指,他细心地用沾着酒精的药棉替她清洗着光裸的双脚——
在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一点也不痛了,真的。
不过,森柏你个死小子!等你醒过来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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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从花店老板手中接过一大束鲜花,递给一旁的不二,自己从钱包中掏钱付账,“特训就这么取消了呀。”
“是啊,今井教练很自责,如果不是他要带大家到那里特训,森柏也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乾推了推眼镜,“但是我做过调查了,原本那片森林的狼群都生活在更深处的地方,也并不随便袭击人类,只是因为在我们去的前几天,来了一伙偷猎者,据说是把一匹头狼给猎走了,所以——”
“所以这两匹狼并不是落单的野狼,而是追着那几个猎人出来的狼群中的两头?”不二摆弄了一下手中的花。
“嗯~”菊丸拨了拨发梢,“这么说来我们也是刚好倒霉碰上了,可怜的小森柏,就这么被手上抓了一爪子,幸好容子老师赶去了,止血及时,不然说不定还真的有些危险。”
桃城双手别在颈后,“说起来容子老师还真是一个强大的女人啊……呐,海堂蛇,容子老师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温柔的完美女人,有没有失望啊——”
“嗤——那种碰上事情只会哭的女人有什么好,就要像容子老师这样的——”
“安、安倍——”众人停步,海堂尴尬地撇过头去,“安倍,我并不是在说你。”
安倍绫乃的脸躲在大束鲜花的后面,只露出她厚厚的刘海,“嗯,没关系的,海堂同学。”她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就像是刚刚才哭过一样。
“你也是去看森柏的吗,一起去吧。”不二笑眯眯地邀请。
安倍绫乃点点头,默然地跟在大家身后。
“放心吧安倍,森柏自从前天转到东京的这家医院之后,据说恢复的状况很不错,也许不需要多久就能出院了。”大石安慰她说。事实上那晚今井教练紧急将森柏送往镇上的医院,随行的只有森容和手塚,足足缝了四十六针,可见那几道伤口有多长多狰狞,更严重的是失血过多,幸好森容与他是同种血型,紧急给他输了血才平安无事,他只在镇上停留了一天就转到了东京的医院,其他人还是在第二天今井教练才拜托其他人到老宅那里去接的。
安倍低着头并不说话,气氛压抑。
到了医院门口,就见手塚站在那里,“你们到了。”
“嗯,手塚,森柏的状况怎么样?”
“……”
“怎么,他不好吗?”安倍着急地问。
手塚摇了摇头,“身体没什么问题了,他的底子不错,连医生都说他的恢复极快,比一般人强上许多,只是——”
“只是什么?”
手塚叹了口气,“只是自从他醒过来之后,容子的脾气很不好……”
……
“不过没什么事的,她也只是担心,但森柏似乎太害怕她了,总一副深信容子会掐死他的模样,已经自己把伤口弄崩裂两次了……”手塚似乎对这点也颇为头痛。
……
“这样很不利于伤口的恢复啊。”乾说。
大家都向他投去一个“废话”的眼神,这才跟着手塚往里面走去。
安倍绫乃默默然地跟在大家身后,不敢说话,似乎连呼吸都是怯怯的。
医院飘着消毒水的味道,一片白,当她看到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孩子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泪“唰”地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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