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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杀戮

有血滴溅到了他唇边,伸出猩红的舌妩媚一勾,舔尽了,分毫不剩。

章之淮惊恐万状,忘了皮开肉绽的疼痛,眼前的人走火入魔,似乎下一刻便要将他拆骨分肉,食之入味。他要逃,可只能听见皮肉分开的声音,挪不动步,逃不掉这个如影随形的魅。

身后有人死死地按着,力道大的能听见骨肉挣扎的闷响;膝盖磨出了白骨,乌青一片,疼痛难忍。却听着洛央道一句可惜了,有人得了活祖宗的令,一把将他掼倒平压着,展开了四肢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洛央沉迷在这血肉的厮磨里,修长的手指,洁白的腕子,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如斯。极有耐心地在皮肉上翻转,立志要取下一副完整的皮囊,叫世人瞧瞧内里的一颗心是怎样的肮脏凌乱,教正主听一听,自己骨断筋折的凄惶调。

撕心裂肺的呼号和哭叫,都充耳不闻。月白色的衣袍上鲜血淋漓,腕上指上浸在血泊里,腻滑温热,激起了心头的火,熊熊地要把他吞噬。耐不住便要发泄,那么多的血肉瘫在地上,悲痛,哀嚎,都是祭祀的盛宴,多好!

他起身,再也不瞧地上那摊死气沉沉的血肉,又恢复了慈悲善人的君子模样,风度翩翩。易安递上了干净的水,来回换了三遭,才净了面和手。他不敢抬头,又伺候着换下了外间的血色衣袍,可惜中衣前襟后背都印透了血,前头是疼后头是伤,再也抹不干净。

牢狱里没了惨烈的呼号,安静极了,连嚣张的蝼蚁爬虫都不敢出没,怕死!粗壮的汉子收拾起血淋淋的皮囊丢在魂飞天外的章家国舅面前。也不知哪个女眷经不住吓,方醒来又背过气去。不醒来也好,迟早要进黄泉,何必受这般折磨。余下的还有几个大胆的,满眼是泪,萎靡不振,不敢哭不敢叫,生怕下一个就要落到阎王的手里。

洛央往外走,在章家国舅跟前站定,那人木呆呆地瞧着他的靴子,哆嗦成一团,口中念念有词,左不过阎王爷眼皮子底下饶一条性命,是个没骨气的。洛央冷笑,“活着就是个折磨,没日没夜的,有甚的意思?章国舅,看的可还尽兴?”

章家大少爷只顾得上磕头,妹子的尸身还在身旁也顾不得遮掩,全都暴露在众人眼前。活着才是紧要的,什么家风,什么尊严,统统不要了。

复仇来的魔,对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毫无兴趣,一脚踢开,瞬间有人举棍而上,一阵乱打。碎了筋裂了魂,白森森的骨头横七竖八从皮肉里钻出来,不得善终。几个年轻的小子吓破了胆子,呜呜嚷嚷地往黑暗之处缩。

洛央笑,也便再无幽暗之处,所有的惊恐和惧怕全都赤/裸/裸站在眼皮下,血味弥散的牢狱凄惶艳丽,“怎么,不愿意再瞧了?没用的东西!来,都给本官搀起来,绑上……”

八十五口人满满当当地跪了四间牢房,徒劳地挣扎,绝望!

洛央一一地扫过去,甚是满意,勾起唇角道:“腕子上开个口,用瓷坛子盛上。慢腾腾地走着,莫要着急。我瞧着章大人还没完全去呢,全家人一同做个伴罢!”

一滴滴的血顺着粗细不同的腕子静静地往下淌,洛央笼着袖子悠闲地瞧着,隔着昏黄的烛火,每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慌乱,绝望,挣扎……了无生趣。

他笑,享受着每一双眼睛里的光芒一点点地散尽,心口狂窜的火和*似乎才能得到平息。多好,又是八十七条人命!

他缓着步子去了,稳稳地迈上了台阶。陈旧枯锈的门在身后阖上,所有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墙壁上的火烛一纵一纵地跳,生机勃勃。

易安不敢跟的太近,只在后头默默地站着,身前的人后背挺得笔直,艳艳的血哆嗦,微不可察。他觉得心酸,背过身子抹了一把眼泪。

入了更,鬼魅横行的时辰,可谁都不敢往这刑部死牢里走上一遭。这儿立着阎王,来了便是散了魂魄。门口的灯烛灭了个干净,里头的人当是死绝了。明儿不过上个奏本,叛逆章之淮畏罪自杀,赐了毒酒下来,八十几口人没一个能逃掉,早死晚死,有甚区别。洛央仁慈,教章家一同上路,寂寞奈何做个伴,投胎转世也远不了。

行到门前,邓勋弓着身子在等,瞧见了烛火下的贵人精致的眉眼,高贵的风流韵态,只可惜一身的血渍,化了面相的魔,搭着慈悲的心怀,教人捉摸不透。他不敢再瞧,也不敢再问,弓着身子行礼,“大人,清河郡主在门外等待多时……您……”

洛央浑身一僵,方才的戾气全都不见了,换上了一副错愕的面容。肃杀的魔软了心肠,眼睛里全是疼惜和爱怜,游移在这死牢内外。他抬眼看去,雍容的车驾停在十步开外的树下,挑绣的羧猊纱帘紧紧地垂着,纹丝不动。他迈步而出,几步跳上了马车,帘子从里头被人挑开,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娇娇地唤他的名字,“洛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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