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婆子哀嚎一声,疼得一边直抽着凉气,一边捂着血淋淋的手尖着嗓子喊道:“都是作死的货,还不给老娘过来帮忙,要是人跑了,看你们到时候怎么和爷交代,一个个的都叉出去喂野狗!”
后头踢踢踏踏男人沉重的脚步声渐渐涌了过来,秭姜到底是娇养惯了的闺秀,受着伤浑身疼,腿又不利索,奋力跑了几步便被身后那些男人给抓住瞬间夺了刀子,口里被硬塞了布掐着她的手给反剪在身后用粗粝的麻绳捆了扔上了车,一把把昏迷的玉钩拖到一旁的树林里藏起来,那车吱吱呀呀地又往前去了。
秭姜被人从车上拽下来的时候眼前便是一座颓败的殿阁,隐在黑黢黢的林子里,半片屋子已经塌了在风雨里头飘摇,那婆子一手用力地把她往屋子里推搡,“郡主,奴婢活了大半辈子瞧得人来人往,看得生生死死,可倒是女人一生不就是图个男人嫁了,日后得了我家爷的心头好可别忘了奴婢的。”
这话就像浸了盐水的钝刀子在她心头上来来回回地剐,未及笄的大姑娘身家清清白白,大风大雨里头被这个恶婆子掐着说三道四,冠冕堂皇的奉承讨好的词说到底不过就是瞧她跌到尘土里头冷眼唾弃。
屋子里头灯火通明,撩开的幔帐后面坐着个男人,穿着一身懒散的衣物,三十来岁的年纪,生得粗眉大眼,方脸厚唇,活像一尊木雕泥塑的凶神恶煞,回不去祖地只能四处浪荡,浮游了十八层地狱搅了个天翻地覆又不甘寂寞地作祟人间。他半敞着黝黑的胸怀在烛光下把玩一只金灿灿的酒樽,瞧得人进来便侧脸瞥了一眼——
这人她识得,豫王郭协,小的时候她开开心心地叫他七舅舅。
她被向婆子用力推倒在榻上,瞧着她的脸笑得像是一朵开败了的菊花,向郭协行了个礼,“七爷,事儿都妥当当的!奴婢告退。”说完便弓着身子出去了把门阖地死死的。
“本宫的好外甥,想瞧一面都得大费周折,今儿可是累坏你了?要不要舅舅替你解解乏?”衣衫不整的人出口的话都是带了媚色的轻佻和放荡。
秭姜心中憋着的火万分也及不上郭协眼里的暴躁和狂虐,她从没见过男人这般样子,明明是平平淡淡地叙着话,可眼睛里扭曲的兴奋都教额角上的青筋不安地躁动,许是下一刻便能将自己用力的掐死再分食入腹。
秭姜稳了稳心神,瞥了一眼身下床榻上令人羞红了脸活色生香的图案,又平心静气地和他说着话:“七舅舅,您要是有事便传了秭姜来,咱们好生商量,如此岂不辛苦?”她不明他的目的,更不能激怒他,至少在那人赶来救她之前。
身下的锦被塌陷下去,郭协洋洋得意地坐在她身边,伸出滚烫的手在她脸上满含躁意地摸了一把,俯下身在她耳边笑道,“你家的先生左右是不许我瞧着你,将你藏得严严实实的。我与他商量着要娶你过门,他未曾同你说过吧,也罢,他不给我总可以夺的。”粗糙的手指顺着她娇花似的脸颊徐徐向下带了一路的恨意又不敢挪到了细嫩的颈下,“待过了一个时辰,这满京城的夫人小姐瞧着你在我的床上,我看他许是不许?”
真是个满心满眼痴念癫狂的货色,时时刻刻想着怎么扳倒洛央,可惜正儿八经的不是他的对手,把打起了这旁门左道的主意。左右不过是瞧上了她手里那块免死金牌,丹书铁券,那是父亲母亲拼死得来的珍惜之物,哪能叫这般煞神似的怪物给夺了去?若是此番让他占了便宜,宁肯死了一了百了也不教他肖想作怪。
秭姜小声同他商量,“七舅舅,恕秭姜个罪,这婚姻大事……”
“闭嘴!”郭协着了疯魔似的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打得她耳鸣眩晕,连那烛火都瞧不分明。郭协把先头拿在手里把玩的酒杯勾过来,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提起来,两指大力地挤开了她的嘴,将杯中的酒一股脑灌了下去又把她摔在床上,一边扯下自己衣襟大敞的外袍一边道:“别说舅舅不疼你,到这酒药效一到,姜儿感谢舅舅还来不及呢!”
说着话便扑到了她的身上,眼睛里头勾肠刮心的血丝突突的往外冒,撕扯她身上水做的似的柔软裙子,刺啦一声脆响像是敲开魔障的刺耳洪钟,他心底的那股狂热像是闻到了久违的血腥般一拥而上,吞噬着手下处子莹白娇柔、不沾尘埃堆雪的皮肤;那喷洒着炽热的嘴吞吐的满满都是靡靡的味道,一口咬上裸在烛光下的珠圆玉润,似是饮到骨血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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