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只觉得嘴巴黏腻,开口都变得艰涩。
“那姑娘的计划如何?”九思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晦涩,换了种方式发问。
“九思,我…我很迷茫。”该怎么解释,韩世忠成为京口无望的守望中,唯一的、安全的复仇绳索,要怎么告诉九思,志在必得的自信就快要被白瑛的巴掌,和一碗掺了老鼠药的粥给弄熄了,要怎么承认,势单力孤,再次计谋童贯,简直是痴人说梦。
“…恩。”回应红玉的是一声叹息,叹息里参杂着隐忍的怜惜,他攀附在高处朝下面看,是红玉有些颓然的头顶,梳的规整的发髻插了一根不显山不漏水的木簪子,簪头反射着一点点不仔细瞧就瞧不出的月光,直直的,就好似抹在了九思心头。
“无论如何,九思总是陪着姑娘的。”他脱口而出。
韩世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
白瑛迎了门,抱怨了一声,“昨儿等了你一宿,天儿又热,那灶头的好菜怕是也要坏的。”
“恩,以后莫等了。”韩世忠看起来脸色极度糟糕,人本就生得英武挺立,如今肩骨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僵硬,更显得气势硬挺,他心不在焉的回应了白瑛一句,抬头便找到了离白瑛五步之远恭敬垂立的红玉。
韩世忠心里一松,复又想到什么,一下子就焦灼了起来。他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红玉,便在白瑛的呼唤下,转进了堂屋。
红玉再次退远两步,敛衽行了一个小幅度的礼,待到韩世忠清晰明了的眼神扫过来,她一下子就把他眼里的压抑瞧了个干净,心里一个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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