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皱眉:“是他?”
“对啊,”苏晨伸手按了按他的额头,想要将皱起的部分抹平,“徐青被抓之后,他自己打工念完了大学,我前不久见过他一次,他人其实不坏。”
周政闻言终于放松下来,问:“那他和薛谦又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这个啊……”
他们聊了一个下午,大多数时间都是苏晨在说,周政偶尔插上几句话,傍晚的时候他们一起吃了晚餐,周政被苏晨押着去洗了个热水澡,吃过药以后就早早地上了床。
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周政这次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就睡熟了,坐在一旁看书的苏晨听到他悠长的呼吸声,帮他掖了掖被角。
夜里,苏晨朦胧间觉得有些热,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又缩在周政怀里,抱着自己的人看起来睡得很熟,一动也不动。苏晨将被子掀开一个角,伸手摸了下周政的胸口,触手之处一片滚烫,还有一层薄汗。
苏晨被吓得立即清醒过来,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阿政?!阿政?!”
周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嗯?”
苏晨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周政的额头上:“你好像发烧了!”
周政轻轻摇头,像是还没反应过来,苏晨连忙打了电话叫医生,又从家里的医药箱中翻出体温计来给周政量体温。周政被他这一阵折腾弄得稍稍清醒了些,含糊地喊他:“小晨?”
苏晨忙跑到床边:“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医生马上就到。”
周政在脸上扯出一个笑来:“没有,我没事,你别急……”
苏晨却像是被他这话狠狠刺激到了似的,朝他大吼:“你没事个屁!”
周政被他吼得呆住,没再说话,苏晨等过了五分钟后将体温计拿出来一看:三十八度五。
医生来得没那么快,苏晨见周政额头上都冒了汗,想把被子掀开些,又怕他再着凉,想了想又去倒了杯温水过来,将周政扶起来喂他喝。周政这会儿因为生病的缘故,精神并不怎么好,身体也没什么力气,难得弱势地靠着苏晨小口小口地把水喝了。苏晨内心焦急得很,却又不知该怎么办,周政有心想安慰他,又担心再刺激到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覆在苏晨端着杯子的手上。
周政手掌心的温度比平常偏高,苏晨感受到他的体温,像是忽然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终于冷静了下来。
没多久医生来了,苏晨连忙将人带到房间里,等医生给周政检查完就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样?”
医生收起听诊器,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支退烧剂给周政注射了,然后才回答:“重感冒加高烧,我给他打了退烧针,等体温降下来就没事了。”
苏晨听他说完还不放心,又再问了好几个问题,医生好脾气地一一答了,然后有些不解地问:“周先生的身体一向很好,所以您不用太过担心。不过能告诉我你们下午都做了什么吗?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病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变成这样。”
苏晨将他们下午做的事都跟医生说了,甚至连周政喝了多少杯水都记得一清二楚,医生听完后点点头:“噢,这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也不用太紧张,其实适当的运动也有利于病情的好转。”
苏晨连忙点头,脸上也带了愧色,等医生重新开好药后把人送走,然后又回房间给周政量了一次体温。
两个小时后,周政的体温终于降了下去,苏晨松了口气,周政将他拉上床:“好了,你快休息。”
苏晨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医生的话,确定没有什么事情被遗漏后才上了床。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指向凌晨四点了,苏晨闭着眼睛靠在周政怀里,迷糊中想起什么,小声说:“明天的会你不准去,要好好在家里休息。”
第二天一早,苏晨就被闹钟吵醒,他先伸手探了探周政的额头,确定没有再烧起来才放了心,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楼下的餐桌上摆着早已准备好的早餐,苏晨吃完早餐后吩咐女佣:“让厨房熬点粥,不要太油腻的,等阿政醒了就让他喝点。”说完想起医生昨晚的叮嘱,又道:“等他醒了,可以让他到院子里散会儿步,记得要让他多穿点衣服。”
会议是每月的例会,并没有太多事情,苏晨耐着性子听完下面几个主管的报告后就散了会,急匆匆地回了家。
“阿政醒了吗?”
女仆回答:“周先生喝完粥之后就回房了。”
苏晨疾步走上楼,打开房门就看到周政正坐在床头看书,见他回来还有些诧异:“这么早就开完会了?”
苏晨点头:“身体怎么样?”
周政笑着把书放到一边:“已经好多了。”他看着自己跟前面带倦色的青年,疲倦和黑眼圈都无法折损青年的英俊,以及青年身上那种蓬勃的朝气。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岁月无可避免地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而青年才堪堪三十岁,正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最好的年纪。
周政忽然感慨道:“我老啦……”居然会被这种小病闹到这个地步。
“你才不老!”苏晨立马就出声打断了他,“你一点儿也不老,还是那么帅,就像我刚爱上你的时候一样……”他说着,凑过去亲吻对方,脸上带着浓浓的迷恋之情。周政伸手扶着他的脸,温柔地回吻他。
一吻结束后,周政忽然开口:“我还在感冒。”
苏晨不甚在意地回答:“那又怎么样?”他转头看到窗外的满园春色,提议:“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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