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父王?你还不明白吗?”绯心冷静地说出事实,“你一定是叫人给蒙骗了。那封信根本就不是你父王写的,而是有人仿造的。”
“仿造?”由于太过吃惊,高丽公主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在地,“怎么可能呢?但是,就算信可以仿造,人又怎么解释?”
“很简单,有两种可能。其一,你们的使臣被有心人收买了。其二……”绯心举起她刚刚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道:“就是有人易了容,乔装打扮成了使者的模样。”
“那现在怎么办呀!”高丽公主也急了,“人证物证都没有了,让我怎么辩解?还有,到底是谁想出这种阴毒的计策害我,害贤亲王,害高丽?”
绯心淡淡道:“我若说是楚皇后,你可相信?”
“楚皇后?可她为人温和亲切,待我又极其周到。”高丽公主微一迟疑,抬眸看她,“我虽然来大齐不久,但也知道楚皇后与恪皇贵妃不和,还想让六皇子做太子……”
绯心被她气笑了,“你都沦落到这般地步了,我又何须诳骗于你?没错,我们贤王府和左家是与楚氏不和,但这件事情不可能是我们策划出来的,不然那封信上为何要你将罪责推到子扬身上?”
高丽公主一想,的确是这么个理,赧然地挠了挠头发。
眼看着高丽公主这边已经套不出什么话了,绯心不打算再拖延下去,就要离开。临走之前,她郑重交待高丽公主,“我会交待我爹不让刑部对你用刑,但若他支撑不住,有人对你用了刑,你也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要胡乱说话。大齐比高丽复杂的多,你说错一个字,就有可能害死无数无辜的人。”
高丽公主这时候才想起来害怕似的,瑟缩道:“我,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已经想明白了,不会再把贤亲王牵扯进来的。”
绯心点了点头,正要走出牢房,就听身后扑通一声,竟是高丽公主朝她跪了下来。
只见昔日里明艳如同骄阳的少女,毫无脾气地跪在绯心面前,还重重地朝她磕了一个响头,哀求道:“王妃娘娘,过去是我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帮帮我们高丽,千万不要让高丽因为我一人的缘故灭国!”
“我知道了。”绯心虽然没底,但看她实在可怜,还是答应了一声。
其实在目前的状况下,别说救高丽了,就连把裴子扬完全撇清都十分困难。她心里不是不怨高丽公主的,可绯心知道,她更应该恨的,是策划这些阴谋诡计的背后之人。
此时此刻,全天下的人都在关注着两件事。一个是刺杀大齐皇帝的主谋到底是谁,另一个,则是皇帝到底是真的平安无事,还是已经要不行了。
如果皇帝就这么死了,又会是谁来继位?
若论能力,自然是大皇子贤亲王无疑。可若论身份,现在有了皇后,那么皇后的儿子就是嫡子……
靖武帝若知道他人还没死,就有人在背后猜疑新君的人选,真是不知道是不是要被活活气死。
皇帝昏迷的这些日子里,诸位皇子轮番在乾元殿内悉心照料,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差错。自打出事以来,裴子扬夫妻两个全都忙得团团转,都在为这两件天下瞩目的大事奔波,没有一个人能睡个安稳觉。
与他们的辛劳相比,刚刚搬出宫的二皇子则显得悠闲许多。
出了这样的事情,高丽公主这个皇子妃他自然是不用娶了。按理说没有封王的皇子,就只有大婚后才能搬出宫居住,可婚事暂停的裴子琅还是选择了住在自己新建成的府邸中。
这一日二皇子从宫中出来,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又补了一觉。等到中午该用膳的时候,下人进来告诉他,说是二公主殿下来了。
裴子琅筷子不听,淡淡地说:“请她进来吧。”
不多时,便见一身绛紫色华服的二公主款款走来。她摘下风帽,将外套递给下人,洗了手后便不见外地坐在了裴子琅身边,喊人添一副碗筷。
二皇子问道:“今日不是轮到你侍疾吗,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哦,皇后说我要大婚了,让我忙自己的事情去,不用在父皇榻前守着。”
裴子琅勾唇一乐,“皇后倒是挺关心你。”
二公主不屑地说:“她哪里是关心我啊,不过是怕我把安家策反了,向着你大哥和左家罢了。”
二皇子幽幽一笑,看向她道:“你会吗?”
裴清愣了一下,连忙道:“怎么可能,我马上就是安仁的女人了,自然是与安家一条心。”
“嗯,那就好。”二皇子没再多说什么,拿起了筷子准备吃饭。
或许是因为这里就是皇帝出事的地方,二公主总觉得二皇子这府宅空荡荡的,透着几分阴森。她忍不住问道:“子琅,你怎么不搬回宫里住呢?照顾父皇也方便。”
裴子琅笑了笑,放下碗筷,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虽说这正妃娶不成了,但我答应了绯心,还要娶侧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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