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宸不敢分神去看珠玉，只好拼命稳了心神，就着颙琰的手喝了两口茶。她只希望珠玉能开窍一些，赶紧退下去，别让颙琰瞧见了她。可偏偏事与愿违，珠玉的声音再一次在他们耳边响起了。

“皇贵妃娘娘觉得这熬乳茶可好？若是觉得好，奴婢再给您倒一些。”

“再倒一些。”婼宸未说话，颙琰却替她开了口。他说着，顺势抬眼瞥了一眼珠玉，可只是这么一眼，他就呆怔住了，过了小半晌才怔忪道：“你……你是……”

珠玉哪里知道婼宸方才百转千回的心思，她只见颙琰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搁在桌上，自己福身回道：“奴婢名叫珠玉，是避暑山庄里头的宫女，如今有幸，正伺候在皇贵妃娘娘身边。”

“珠玉……”颙琰微微颔首，又看了她几眼，目光才从她脸上挪开，但脸色却没有之前那样好了，似是有些悲，又有些喜。

婼宸拿不准他的心思，但此时也不敢随便乱说。她蹙蹙眉，对珠玉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先退下。

珠玉有些发愣，照理来说，颙琰在对她问话，按照规矩，她是不能擅自退下的。但是婼宸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大好，她不敢多问，忙又福了福身，便匆匆退出了屋去。

其他传膳的宫女也都是会看脸色的，现如今瞧着皇上和皇贵妃都面色不善的样子，赶紧全都放轻了动作。一时间，屋子里便只有些许轻微的脚步声与杯盘放到桌上时的声音，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待传膳完毕，大伙儿更是不敢在屋内多待，全都默契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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