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里面，箐玉般的瓷砖有些晃眼，站在洗手台前，梁靳拧开了水龙头。

哗啦啦，水声入耳，梁靳想到了昨夜与自己一同度过的妹妹。

她正值青春的年纪，本该在学校里接受教育，却在其芳华正浓的时候香消玉殒，还有自己那朴实的父亲。

收回思绪，梁靳打湿毛巾，清洗着脸上与手上的血污，一遍又一遍。

等到照向镜子，确认到自己只剩下苍白的面庞时，一下轻松不少，然后脱掉身上的衣物，借助肥皂搓揉身上溅落的血液。

过了几分钟，梁靳望着镜中焕然如新的自己，点了点头，紧着便端着一盆水上了二楼。

来到现场，强装镇定的将只剩半截的妹妹脸庞上的血液擦洗干净，然后又走向父亲屋内……

处理完这些的梁靳重新回到一楼，来到衣柜前，拿出干净的衣物。

淡黄的大衣，内着一件新的灰色衬衫，脚裸略有些紧束的裤子，一顶棕灰色的半高礼帽。

嗯……显得精神些了，梁靳点点头。

收拾好自身，根据脑中的记忆，梁靳踱步来到桌前，拉动着抽屉，右手则摸向抽屉内部夹缝的位置。

再将手抽回来时，两根手指中间夹着六七张橙红泛白的毛爷爷。

这是目前梁靳的所有财产，内含着梁靳这半个月的生活费。

将钞票整整齐齐折好，塞入棕黄大衣右手边的口袋中，掏出左轮手枪，将装有空壳的那一颗对着击发位，这样即使走火也不会伤到自身。

准备完毕后，梁靳快步走到大门前，回首最后望到这个“家”

思绪几秒，梁靳用右手按了按帽子，左手打开大门，哐当而出。

楼道依旧昏暗，迅速下了楼梯，离开公寓楼，此刻才感到阳光的明亮与温暖。

此时临近十一月，正值秋季，清晨更是凉爽，温度约莫七八摄氏度。

裹了裹大衣，街道上，已经摆上了七八家的地摊，这些都是起早来卖早餐的。

“煎饼果子，煎饼果子”

刚运过来的新鲜鲈鱼，只要12块钱一斤”

“水豆腐，刚切的水豆腐”

梁靳闻着恶臭和鲜香此起彼伏的空气，左手压了压帽檐，低头穿过这片纷闹的街道。

留下一名孤独者的消瘦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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