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自然是不愿意给陆邵阳赔不是的,但是既然大将军说了那只能照办。
陆邵阳鄙夷地看着李茂向他道歉,却是没说半个字,摆出一副并不接受的姿态。
樊仲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只能命人服侍陆邵阳先下去休息,明日摆酒给陆邵阳压惊。
陆邵阳倒也不推辞,简单地施了个礼便随人离开了。
李茂目送着陆邵阳走出了栾香殿,这才凑到樊仲跟前问道:“大将军莫不是信了那小子的话?”
樊仲反问道:“那少年句句有理为何不信?难道你还有什么顾虑?”
李茂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恕属下无理,这其中似乎有些古怪。单凭一枚玉佩就断定他是夏国司寇的孙儿却是有些太草率了。”
樊仲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会只凭那玉佩就信了他?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哦?”李茂眼珠一转,却是没怎么想明白,便继续问道:“大将军说这是权宜之计,属下倒有些不解了。”
樊仲笑道:“此子容貌俊朗,器宇不凡,的确是世家出身,但是若现在就断定他是司马无期的孙儿确实有些不妥,可我们现在也拿不出什么证明他身份的证据,只能先认为他是司马途了,一切待到凯旋之后禀明君上,再遣返他回夏国才有定论。”
“可那夏国逃犯也是贵族出身啊!”李茂提醒道。
樊仲摆了摆手,道:“如果是逃犯的话他一定不会承认自己的夏国身份,反而会百般抵赖或者闭口不言,而他却是神态自若,还将自己的身世说的有模有样,想来即使他不是司马无期的孙儿,也不会是逃犯,充其量是个想攀龙附凤的富家公子罢了。退一万步讲,若他真是逃犯,那我们送他回国难道不也是大功一件吗?”
“确实如此,可大将军为何如此看重那小子?就算他是司马无期的孙子,那夏王又能给我们什么好处呢?”
樊仲道:“并非是夏王给我们的好处,而是君上给我们的好处,或者说是楚国给我们的好处。你想想,如今大王攻掠他国,国内空虚,最怕的是什么?自然是别国进犯,而夏国却是最大的威胁。想那夏国表面上与我国交好,可是暗地里却是最希望吃掉我们的。前段时间因为太子的事情闹得举国大乱,夏国陈兵边界说是要帮助我们平乱,其实是要找机会吞并我们的城池。幸好那场骚乱只是一时,没有祸乱很久,要不然恐怕我们现在的对手就不是蜀国而是夏国了。所以我们要不断给夏王示好,谋求后方的安稳。据我所知那司马无期在夏国位高权重,势比三公,更有许多老臣是他的故交。若我们将他的孙儿送回,那他岂不是对我们楚国感恩戴德,听我们摆布?到那时夏王要是有要动我们楚国的意思,那司马无期定会卖我们一个人情力劝夏王的。这样的话我们的君上便会高枕无忧地夺取天下,而我们这些作臣子的,难道不会跟着加官进爵吗?”
“原来是这样!”李茂拍手道:“还是大将军英明,想得如此长远,属下佩服!”
樊仲洋洋得意道:“你要学的还多着哩!”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对坐着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楚国境内的武安地界一名黑衣人悄悄地翻进了武安君的宅邸。他轻车熟路地溜进内宅,来到一处僻静之所。那里是这座大宅的偏院平日很少有人过往。
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静静地立在那里好像在等候什么人的到来。黑衣人疾步来到那名华服男子近前,单膝跪地道:“属下参见太子!”
那男子用手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道:“我已不是太子,还是叫武安君吧。”
黑衣人道:“太子永远是太子,将来还是我们的君上,属下们的忠心日月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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