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得了一副图,但不知是真假便让翟姑娘鉴别一下”“那副画呢?”岳铭问道,“在这里”下人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来,岳铭一看《富春山居图》就是卷赝品,这分明是被人骗了,“接着老爷自个儿去了西街的码头”“他去哪儿做什么”“这我就不知了,老爷每次进去也不让我们跟着,我们做下人的哪敢问”,岳铭起身直接去了西街,又是码头。
“爹,不好了西苑着火了”程卲着急忙慌的回来“火救下来了吗”程卲问道“没有,我过去的时候房子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程卲说“那翟轻衣呢”“应该是死了,尸体都被烧焦了根本认不出来人”“怎么会失火了呢”慕苡柔问道,“你们去西苑看看处理一下”程渊让程卲和慕苡柔过去。现场烧的乌漆嘛黑,还冒着浓烟,可见昨晚的火势之大。“那翟轻衣死了?难道是她杀了杜知府怕我们追查到她身上于是畏罪自杀了”“我看未必”岳铭道“那如果没死她会去哪儿呢?”吴姝婉迷惑道。
程家从岳铭口中得知翟轻衣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程渊倒是无所谓,说到底只不过是她商场交易的工具,用来拉拢人脉的。吴姝婉不解道可是她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要杀杜知府呢?也许这个答案只有抓到翟轻衣才能知道。
慕苡柔看吴姝婉这几天跟着岳铭办案,实属辛苦每天早出晚归的,搞了几天一无所获,看她闷闷不乐的便提议道晚上一起出去放松一下心情,让岳铭和梁涛也一起去。几人在街上闲逛,出门的时候慕苡柔和吴姝婉为了方便也穿着男装,街上一下子出现了五个俊美的男子吸引了街上的姑娘。慕苡柔和吴姝婉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瞅瞅这个,瞧瞧那个,后面跟着三个男人,程卲倒是和她们一处玩儿,还帮她们提了好多东西,梁涛一脸温和的笑容和岳铭的高冷形成了反差。岳铭一心想着案子的事情,昨天杜知府穿的衣服上的纽扣和那人手中的一模一样,但是杜知府的衣扣是完整无损的。这就奇怪了,岑寂说那种纽扣都是特制的,一般都是专门给达官贵人的服饰提供的…慕苡柔和吴姝婉程卲三人跑的太快一会儿就不见了。梁涛和岳铭加快脚步去找顺着巷子到了湖边“哈”前面冒出来带着面具人吓了梁涛一跳。原是她仨闹着玩故意吓他们,没想到梁涛胆子那么小,看他那一脸表情惹得她三捧腹大笑,“给这是你俩的一人一个”吴姝婉将两张面具递过去,梁涛带上还故意扮鬼脸样子吓她们,岳铭将面具拿到手里,吴姝婉偏要让他带上,推搡期间岳铭在人群中看到了翟轻衣,还没等吴姝婉反应过来,被一把推开,面具跌在地上还被路人踩了一脚直接分成三瓣儿。吴姝婉轻轻地捡起地上的碎片,梁涛说道“碎了的东西咱不要呐一会儿带你去重新买个”。岳铭追了过去,翟轻衣看是岳铭一行人,岳铭眼疾手快飞到她前边,两人直接动起手来,这翟轻衣的武功不错,几人钟除了吴姝婉会点三脚猫功夫,其他人皆不会武,慕苡柔也只是会轻功并不懂武功招式。几人站在一旁观战,见次不妙吴姝婉上去帮忙,三人打起来场面混乱,翟轻衣找准时机直接将吴姝婉一掌过去足足退了五步,要不是岳铭及时抱住就直接撞到柱子上,随即岳铭吹了个口哨,一群穿着制服的人从楼上飞下来将翟轻衣团团围住,翟轻衣和他们打斗起来,这时一顶轿子往这边而来停在此处,旁边跟着几名带刀护卫。翟轻衣借机要逃走此时轿子飞出来一人,和翟轻衣动起手来,原来是裴世蕃,不一会儿直接将翟轻衣制倒在地。慕苡柔看来人是裴世蕃立马背过去用扇子挡住自己的脸悄悄躲到程卲后面,上次骗了他,如果被认出来就完蛋了。旁边的程卲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认识吗”慕苡柔在后面锤了他一下道“嘘别说话”。岳铭见来人是裴世蕃上去说道“裴大人何时来的扬州下官倒是一点不知未能远迎失礼了”裴世蕃转身微笑道“不妨事”,慕苡柔在后面伸出半个头打算看戏来着余光一瞥恰和裴世蕃转的眼神对上,见被发现了慕苡柔也只好尴尬地站出来“咳咳”,程卲只觉得柔儿怎么这么奇怪。裴世蕃轻摇着那把扇子走过来说道“裴某人游湖途中听闻这湖边好生热闹便想过来凑个热闹不曾想这么巧撞上你….们”说这话眼神朝慕苡柔看了一眼。接着对岳铭道“这人我替你抓住了,你可得承我的情啊”岳铭道“多谢裴大人”“不妨趁着这会月色正浓,让这出戏演完吧”旁边的侍卫搬来了凳子裴世蕃收了扇子坐下一脸饶有兴致的说,“裴大人见笑了,我早就知道翟轻衣是杀人凶手只是没有证据,便演了这出戏”岳铭走到翟轻衣身边:“翟轻衣,你现在还有什么说的”翟轻衣道:“无可奉告”岳铭冷笑道:“奥,是吗?那不妨我替你说,其实你并不是什么因为遭难的孤女而是一名暗探,多年来你跟着程渊表面上是帮他在生意场交际拉拢了不少人脉,实则是为了给你背后的人提过情报,你和诏狱中那人是一起的,你怕他将此事供出来,于是便潜入监狱杀了他,而你们身后的主子就是杜知府,这些年杜知府和倭寇私通甚广,他知道我在查军械失踪一案,怕东窗事发便让你当替罪羊,多年来你一直被他控制,如今又要替他担这罪名,你心有不甘就这样去当别人的替罪羊,于是白天假装同意,实则是为了制造不在场的证据,那天晚上又潜入杜府不仅销毁了对你不利的证据,还杀了杜知府,晚上回去你又故意放火烧制造出假死,就算事后查出来,你当时已经畏罪自杀无处可查,我说的是也不是?”这些事情岳铭早就有所差觉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演这么一出欲情故纵,他早就查到翟轻衣在程渊之前一直都是替杜知府做事,暗地帮他解决了不少事,那人就是杜知府派来杀他们的,在那人被抓住的当晚他派岑寂去守在诏狱外,人没抓住岑寂回来还受了重伤,不过据岑寂描述在和那人打斗的过程中,此女子武功招式身形和今天的翟轻衣如出一辙,由此断定是翟轻衣,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最后翟轻衣用了金蝉脱壳这招。其实最大的问题是翟轻衣没沉住气,太急于摆脱当时的情况,走了最下策,如果她能稳住不动手,那岳铭还真是没有办法。“岳大人果然聪明过人,不过有一点岳大人说错了,我是杀了杜知府可是牢狱里面的并非我杀,这诏狱监管甚严,我怎么能进的去呢?除了杜知府还有谁能直接出入而又不被人发现呢?杜知府在得知你们抓了左岸之后怕事情败露便先杀人灭口,后又为了逼迫我顶罪一直派人追杀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事到如今,你还拒不认罪”岳铭道“你爱信不信…哈哈既然落在你们手中,也罢”说完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服下毒药,身倒在地,中毒而死。见真相大白,裴世蕃见人已死也没了意思起身说道“今日这出戏,我必会好好地讲给皇上听…给你请功”,说完便离开了。岳铭心想好巧不巧裴世蕃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手下的人将翟轻衣埋了…岳铭之前在杜府搜出了杜知府与倭寇来往的大量书信,这些年凭着四处敛财和倒卖信息,获取了不少利润,又收买朝中官员一路上仕途平坦。此等卖国求荣者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军械失踪一案到此结束岳铭便回京复命,吴姝婉也跟着一起回去,梁涛此次出来便是要行走于江湖,说要走遍天涯海角,悬壶济世,就没一同回去…江湖再见…
裴世蕃来了扬州已有两日,每日登船游湖,山河美景尽收眼中,这日新上任的知府忙来拜访,“在下张勇得知小阁老到此特来拜会”裴世蕃端起一杯酒说道,“既然来了便入座吧”“多谢小阁老”底下坐着几名当地官员还和当地的富商。这个宴会是这些人为了裴世蕃特意安排的,从扬州挑来的绝色女子和乐工来献艺,所谓投其所好。张勇知道裴世蕃喜好字画,便将自己前些日子得来的《富春山居图》献上去。张勇说道“我等之后还当仰望小阁老多在圣上跟前多多美言呐”旁边的官员附和是啊是啊裴世蕃道“诸位客气了”,一曲舞之后,另一个人说道“轻歌曼舞不同凡响啊”张勇说道:“我看一般,像这等不过都是些庸脂俗粉而已怎配的上小阁老?”“张大人何意啊?”旁边的一人不解地问道,张勇起身对裴世蕃说道“在下之前见过一女子献舞,真可谓是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啊”。裴世蕃不免有兴趣道“哦?”他这些年身边貌美如花的女子数不胜数,见这张勇说这番话还不忘陶醉其中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此女国色天香,能歌善舞,最妙的是一张芙蓉面嵌了一双含情目,勾人心魄啊啧啧这样的美人才是解语花呀!也才配的上小阁老啊”张勇一脸谄媚道,旁边的人问道“那张大人所说的解花语如今在何处呢?”“那自然是在小阁老的房中了”大家一副都懂的表情,裴世蕃笑道“有意思”…
慕苡柔刚送完他们三人离开后,本想去水天一色找程卲去,走到半路被人打晕绑到船上…不,是床上,诺大的床上慕苡柔的手脚都被分开绑起来,挣扎了半天也没开,“哪个王八蛋我一定不会饶了你”慕苡柔又气又恼,她想试图起来根本不行又被绳子坠回去。折腾了半天于事无补,听到屋子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假装继续晕着闭上了眼睛。吱的一声房门推开,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床边,她到要看这人做什么,裴世蕃没想到张勇指的是她,昨天晚上刚见过一身男子装扮明明看见了他还装不认识,连声招呼也没打,上次在京城让来找他,处理完朝中的事情,等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到,番邦使者送来的夜明珠觉得挺适合她的,原想着送与她,于是他让裴棋去接,裴棋回来说人早上就走了,长这么大朝中为官多年哪个不敬他怕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耍,那天气的他直接将夜明珠摔在地上,身边的婢子们吓得跪在地上,好啊!真有能耐,他当时想下次要是再让他撞上他得好好“招待”一番,没成想这次来扬州还有意外收获,竟又遇上了,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没有一丝当日生气的心情反而有种莫名的开心,这会看她被四脚八叉的绑在自己床上,不免觉得有点想笑,看她呼吸有点轻轻的喘息,眼皮微微耸动这明明就是故意装睡,倒是要好好逗逗她,脱了鞋子便上床侧坐到她身边,张勇描述的一点不夸张,这样静静地躺着更像是画中人了,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到脸颊,真是肤如凝脂,犹如出水芙蓉。慕苡柔被突如其来的触感吓得一激灵睁开眼睛“怎么是你?”惊讶到,“哟,这么快醒了啊…”又接着道“说来还真巧!我怎么每次出门都能遇上你,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啊…你叫什么名字,芳龄几何,可有婚配啊?”裴世蕃抚摸着她的脸颊问道,“你有病吧滚开”慕苡柔不屑嫌恶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再说一遍”,故意把身子靠近了一点说道,慕苡柔无语到“我说让你滚开”裴世蕃一脸无赖道“我要是不呢?”又倾身闻到她身上一股清香之气和那日在温玉楼的味道一样好闻,说话间手朝着慕苡柔的腰间伸去,慕苡柔被吓到了连语气都乱了半拍“你要干什么?”裴世蕃浅浅一笑“你说呢?”“别碰我,你要是敢碰我,我饶不了你”裴世蕃噗嗤一笑毫无杀伤力地威胁,“乖,若是你今日好好听话,让本公子开心的话,我就放你离开”裴世蕃好言说道,慕苡柔灵机一动,对于这种人要顺着他,不然吃亏的是自己,不确定的问道“我要是听你的话,你会放了我吗”“会”裴世蕃一脸肯定地说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打量着她姣好的面容,“那好,我听你的话你先帮我解开绳子”。裴世蕃见她如此乖巧言语间还有撒娇的语气,展颜一笑便一一将绳子解开,慕苡柔见绳子解开缓缓起身朝裴世蕃甜甜一笑,趁他没注意使劲地推开向床下跑去,还没站起来就被扯了回去,裴世蕃将她一把扣到床上,欺身压上寒声道:“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呢?嗯?”慕苡柔看的出这次是真的把他惹怒了,裴世蕃说着将她腰间的带子扯开,慕苡柔这下真的怕了哭着求饶“裴大人,我错了,您绕了我吧”“现在才知道错了,太迟了”“不不不…裴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求求你放了我吧…呜呜”,看着她哭的一脸伤心,全身因为害怕一直在颤抖个不停,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呜呜呜…慕苡柔哭个不停,“好了,别哭了”被哭的心慌裴世蕃温怒道,这下停住了哭声变成小声的抽泣,看着她一脸想哭不敢哭的样子不禁失笑。算了何苦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呢,他无奈起身离开.慕苡柔自个儿哭了好一会儿见人走了,委屈地坐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她当时真是被吓到了,害怕这人能做出什么事呢?好一会儿慕苡柔起身下床,本想出去可刚打开门,两个侍卫用刀炳将她拦住,她膛目结舌道:“额…辛苦了…”只能继续回去待在这个屋子里。
第二日中午,进来一个婢女说“公子有请”慕苡柔跟了过去,这船建造的如此豪华,家具设备一一俱全,是裴世蕃特意命人建造供他游玩的私船。到了饭厅见裴世蕃坐着饮酒看来心情不错,见慕苡柔过来他用扇子敲了敲桌子以示坐过去,慕苡柔倒也不见外便坐下来,一桌子美味佳肴,从昨天到现在当真这会儿是有点饿了。自己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也不说话,裴世蕃说道“怎么还生气呢?你再三戏耍于我,我怎能不讨些彩头回来,要不是昨日在床上见哭个不停,我早就…”咳咳慕苡柔刚吃了饭被他的话说的差点呛住,“慢点,来喝口水”倒了杯水给她,见状拍了拍她后背,喝完水好多了。慕苡柔说道“裴大人,上次我确实是事发突然才不告而别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看着她一脸恳求的眼神邪魅一笑说道,“好啊,你随我一同回京,之后好好跟着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这是去京城?”“对啊,回京之后你住我府上如何?”裴世蕃问道,慕苡柔刚才没注意这会发现船已经开了,她原本想着这两天就回云南,没成想兜兜转转又回到最初的起点。现在要下船恐怕来不及了而且裴世蕃肯定不会轻易放她走,便假装顺从他先回京。接着又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原来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啊!也好省的避免麻烦,慕苡柔便告诉了姓慕单名一个好,用了当初的假名字,就算以后他想找也未必找的到。这时裴棋进来道“公子”好像有事要说见她在没有往下说,裴世蕃说“你先在这好好用膳,我去去就回”便随同裴棋离开了饭厅…见人走了,慕苡柔也随后跟着出去,她看了一下海岸线,不出意外今天傍晚就能到达京城,她才不想跟着裴世蕃回去,现下该怎么办呢?她本想尝试跳下去,虽然她的水性不错,可看着海浪波涛汹涌的样子,不觉有点后怕,万一跳下去被淹死那她真就是客死异乡了,于是从栏杆上翘上去的一条腿又放下来,不行,得另想他法…
岳铭将杜知府与倭寇私通的书信以及财产一一列好,上奏给皇上,皇上得知此事龙颜大怒,下旨抄家,诛灭九族,以示警告。下朝之后,吴鹏追上岳铭的脚步“岳指挥,我听婉婉说这些日子她跟着你去扬州了,一路上有劳你照顾,多谢了”“吴大人不必客气”“今日圣上对你办的此案褒奖有加,还特意赏了“丹书铁劵”,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啊!朝中只此你一个。岳指挥今后大有可为”吴鹏在一旁艳羡道。“吴大人,我所做也是分内之事,多蒙皇上圣明,你我同朝为官,我等自当为圣上排忧解难,共沐恩波凤池上,朝朝染翰侍君王。”旁边吴鹏在一旁附和道是是是…
傍晚船已靠岸,裴世蕃和慕苡柔等一行人下了船,岸边裴世蕃的马车就早早的等在此处,慕苡柔跟在后面,这一路上她倒是听话的很,裴世蕃对她逐渐放松了警惕,此时不走悔之晚矣“公子”马车旁的婢女揭开了马车上的布幔,见裴世蕃进去之后她将婢女一把推到裴棋身上,突然间倩影一晃一闪,犹如一溜轻烟,相隔十余丈间,飘到了三株杨柳树之间,裴世蕃听声立马出来望去,只见慕苡柔在树上朝他招了招手说道“裴大人再见”一脸挑衅,然后转身一跃便不见踪迹,旁边的裴棋带人要追去,“回来,你们追不上”滞怒道,裴棋见此也只能作罢…
慕苡柔知道她暂时肯定不能去扬州了,万一裴世蕃再次设下陷阱她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可是入画还在程家,于是就打算先去离扬州近的临安城,便修书一封让入画来临安找她,从昨天傍晚到早上走了一路,她身上又没银子又累又渴实在走不动了,便在大树底下歇息,正直晌午,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大地,天热得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好象怕阳光伤了他们的翅膀,不远处传来知了的声音。慕苡柔用手扇了扇呼气给自己降温,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路上过来了一辆马车,便跑上前去拦住,开口道“这位小哥,你们去哪里呀?你看天这么热能否载我一程?”驾车的闻笛见前来的是位容貌极美的小姑娘,因为天气太热脸上细微的出汗,脸色较为红润,想来她是赶路已久,闻笛向车中的人问去“公子?”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上来吧”,闻笛下车将珠帘揭开,里面坐着一位年轻的公子,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他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却似笑着。慕苡柔向他们道谢之后边一同上了车,慕苡柔向他说明了自己是因回家半路途中被强盗抢劫了所有盘查,只能徒步赶路,要不是裴世蕃她哪里会受这份罪,半路绑架不跟强盗行径一样。从这少年口中得知他叫楚竹,是要去襄阳正好送她一程,两人正聊着天咕噜咕噜慕苡柔一脸尴尬道“不好意思”,从昨天到现在她滴水未进,楚竹见状将桌子底下的食盒拿出来打开,里面都是一些糕点翠玉豆糕、栗子糕、双色豆糕、豆沙卷。说道“这里有些吃食你先垫垫肚子,不然饿坏了”慕苡柔也毫不客气拿起一块栗子糕吃了起来,楚竹倒了一杯茶给她“谢谢”。楚竹见她虽然因赶路许久发丝稍乱,但华贵气质却丝毫不减,即使饥肠辘辘但她吃东西的样子却优雅有礼,这都不似普通家中有的礼节,不免心生好奇。慕苡柔吃完后似觉得有些口干,缓缓地抿了一口。她察觉到楚竹的目光,扭过头去,微微的向楚竹轻笑了一下说道“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楚竹说“好了,这一路上我都听你说了不下十次,你若是再如此客气,可真是太生分了”两人相视而笑…
“这里离临安城不远,过了这个小树林便就是了,我还有些事,就不能送你到城里了”楚竹说道“嗯呐,谢谢你们了,那你们也一路上小心,我们就有缘再见啦”慕苡柔说完独自上路,走了十余步,听到背后人叫住她,“慕姑娘”她回首过去,楚竹说道:“我们算是朋友吗”“当然”慕苡柔回道,向他俩招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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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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