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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前初见花间蕊,却疑春色在邻家

此时榻上慵懒地斜倚了一个男子,旁边的婢女轻轻摇着扇子,卧塌旁边跪着一女子锤着这位公子的腿,这人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生的如此好看,面如冠玉丰神俊雅,明眸皓齿龙眉凤目,皓齿鲜唇,若非阆苑瀛洲客,便是餐霞吸露人。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好像你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当初朝廷拨了十万款项赈灾,这些进了谁的口袋只要皇上一查便知,如今出事了找我何用,倒不如想法子弥补上才是正经”裴世蕃一边喝着着桂花酿一边说道。“是是是,大人说的对…”旁边的官员黄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眸看向裴世蕃被他的一个眼神吓到又收回了回去,裴世蕃不紧不慢的说了声“自个的烂摊子自个收拾,下去吧”黄瑜赶紧灰溜溜的退下了,一旁的婢女为他添上一杯酒。黄瑜刚走,裴风便进来,“公子,阁老找让你去他那儿有事”裴世蕃放下酒杯,起身离开,“爹,找我有何事”裴世蕃问道“这几日皇上因为难民的事情心有不快,你手下的那些人最好别出现什么岔子,虽说皇上一直亲信咱们裴家,但忘却君前一句话险哉老命难保全啊,你我在高堂之上更是处处小心谨慎些方能长远啊”裴嵩喝着茶忧思道“孩儿明白”“还有一事如果此事能成,那便对我们是大有益处”裴嵩放下茶杯说道“父亲所指何事?”裴世蕃不解道“汝宸王府结亲,前几日我休书一封说明有此意,汝宸王常年镇守云南,手握重兵,圣上也十分信任与他,这慕苡柔是他的掌上明珠,若你能娶的她为妻,何愁以后你我父子在朝廷中高枕无忧”裴嵩首次提起此事,裴世蕃向来对婚姻之事不挂心,他这人从小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没做过,小时候别人家的混小子还在偷鸡打鸟,他已经开始学着怎样管教下人调教婢子。后来他长大些,别人家在读之乎者也,他已经在波诡云谲揣摩人心。自认为算得上世人所说的心狠手辣。这女人嘛也大多都是同一种味道。更何况像他们这种世家结亲联姻说白了就是交易,娶谁对他来说都一样,他也不是为谁守身如玉之人,女人对他来说更像附属品,该怎样还是怎样。无趣,实在无趣的很啊……

父亲既然有意安排他遵从了便是,他记得去年常威将军寿宴上夸赞说这汝宸王的郡主生的极好,学识也高,擅长音律调香是个秒人。引得众官员纷纷想见这位郡主。他当时还说传言未必可信,笑他们见识浅薄来着。现在想起来不免觉得好笑。他要娶之人竟是此人。天下的缘分竟是如此妙不可言呐。

汝宸王府

花园的景色正好,王爷,王妃,慕苡柔,慕泽林四人围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这几日阳光明媚,院子里的花开的真好,百花齐放,王妃说“你们看这花开的多好啊”“是啊!也不枉费妹妹一直辛苦打理”慕泽林对着慕苡柔说道,“柔儿,改日我带你去京城玩玩如何”王爷说道,看着父王一脸奇怪的表情慕苡柔不明所以的问“母亲,父王这是什么意思”,“你挎象选亲的计划要泡汤了,父王给你选了一门亲事”哥哥一旁说认真地说道,“母亲,父王在开玩笑吧”慕苡柔觉得父王在开玩笑便笑嘻嘻的说“是真的,那人父亲的书信我早收到了”王爷严肃地说“谁啊?”慕苡柔喝了一口茶问道,“当朝首辅之子小阁裴世蕃”慕苡柔听到这三个字刚喝的一口茶还未咽进去就喷出来,“怎么回事像什么样子一个女孩子家”王爷一脸嫌弃口吻确是十分宠爱,慕苡柔擦了擦嘴巴“哥,父王是开玩笑的吧”可是看着慕泽林那一脸真诚的眼神她觉得这事假不了了“父王,你不会答应了吧!这裴世蕃我听哥哥说相貌丑陋而且性情阴晴不定,十分暴戾,你真让我嫁给这种人啊,再说京城离云南多远啊!如果结婚了之后,我们就难以相见了,你忍心嘛”慕苡柔抱着父王的胳膊摇着撒娇道,“就是啊王爷,我们柔儿可不能嫁给这种人”王妃一听是这种人担忧的说,“我也赞同,”慕泽林紧随说道,王爷拍了拍慕苡柔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不必多说”“什么嘛?我不会嫁给他的”,慕苡柔起身气愤说道,说完便跑回房间。

“那怎么办呢郡主”“父王这个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只要为了稳固他的权势想用我来做交易,牺牲我一个丫头片子算什么”慕苡柔无奈道“难不成郡主真要嫁给那个什么小阁老”“你看我像认命的人吗”慕苡柔若有所思的笑道,让入画伸过耳朵嘀咕了几句,说完入画问道“郡主主这行吗”慕苡柔只是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次日“今天怎么不见柔儿出来吃饭呢”在饭桌上不见女儿,王爷关切问道,“许是还在睡觉吧”王妃给王爷夹菜说道“一个姑娘家的睡到日上三竿成何体统,去把郡主叫过来吃饭”王爷放下碗筷道,王妃朝旁边的丫头点了点头,丫鬟行礼道“是王爷”。“柔儿是跟你置气呢,昨儿个你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女儿,好端端的嫁去京城,而且那人种种你也不是没听过,不要说这孩子一向心高气傲,我都一时难以接受,王爷平时不是很疼柔儿嘛,怎么这件事上犯糊涂呢”王妃埋怨道,“我这不是还没同意嘛,裴嵩的信我还未回,那…”正想接着说听到丫鬟在外面跑着说不好了,“这吵吵闹闹的,什么不好了,郡主是又玩一哭二闹三上吊了的把戏了“丫鬟进来拿着一封信递给王爷,“快打开看说了什么”王妃焦急地说,王爷打开上面写到,“父王容禀:若你一日不退婚,女儿一日不回家,让母亲放心,我自会照顾好自己,勿念。”“哎呀这都怪你,这可怎么办才好,柔儿要是出了事,我跟你没完”王妃哭道,“好了,估计自己就是在城里逛逛晚上就回来了,你还不了解她的吗”王爷虽然是这样说也只是安慰王妃,他回到屋里便派人去寻了,走到书桌旁边发现好似有人动过旁边的纸砚,他打开抽屉发现金麒令不见了,这时慕泽林进来,“父王我听慕叔说妹妹不见了”“这丫头真是叫人不省心,还拿走我的金麒令,这次估计是出远门,不是跟咱们闹着玩”王爷锤着桌子说,“妹妹从小在大理长大,也未曾去过别的地方,江湖人心险恶,这万一碰上麻烦如何是好,父王我现在就带兵出城”慕泽林说着便往外走,王爷说“慢着,不着急,这丫头虽说有点淘气但也十分机敏,拿走我的令牌,只要亮出令牌便可调动其他地方的暗卫,她自是知道这些才会带走,她可不是会让自己吃亏之人”“可是父王,她一个女孩子家出门,不免让人担心”慕泽林还是不放心,“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是去京城了,柔儿以为我答应了裴家的亲事,她此行定是去退亲,京城中也有我们的人,我自会安排人暗地保护她周全,再者我也想探测一下朝廷的实力,你我前去多有不便,柔儿此举正好和我心意”“那我去安排一下,挑些武艺高强聪明之人”慕泽林见父王自有打算便也放心了。“嗯,去安排吧切记不要让柔儿发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对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你母亲,就说柔儿去了扬州你舅父家”王爷安顿,“孩儿明白”说完,王爷挥了挥手以示下去。

京城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到京城时已经是二月中旬。京城的街上热闹非凡,她们身上的穿着打扮与大理不同,天子脚下,繁华大道,看着人们衣服饰品的花样也比大理的精致繁多。而且京城豪门贵胄多,所用的料子大多很精贵。一路过来发现这里女子身上的香料大都是熏香,这种香料有杜衡、月麟香、甘松、苏合、安息、郁金、捺多、和罗、丁香、沉香、檀香、麝香、乌沉香、白脑香、白芷、独活、甘松、三柰、藿香、藁本、高良姜、茴香、木香、母丁香、细辛、大黄、乳香、伽南香、水安息、玫瑰瓣、冰片、龙涎等。而且熏香是原态香材、香料经过清洗、干燥、分割等简单的加工制作而成的一种香料。慕苡柔对于制香自小颇有天赋,时常研习,久而久之身体慢慢带有异香,不过大理的香料都是由花制成,与熏香有所不同,此时她刚与入画进城,这街上来人形形色色,感叹道“美人梳洗时,满头间珠翠。岂知两片云,戴却数乡税。”入画此时有些饥肠辘辘,两人牵着马在街上行走“郡主,这儿有家客栈我们今晚住这儿吧”慕苡柔赶紧捂住入画的嘴巴,“嘘,都说不能这样称呼了,我们可不能暴露行踪”入画点了点头,慕苡柔放下手,“那我们今天就先住这儿吧”两人朝迎阳栈走去,马奴接过马,客栈的老板十分精明,一看新来的这二位穿着打扮是非富即贵赶紧迎上去,“二位,是住店呢还是吃饭”老板一脸热情道,慕苡柔提了提嗓子说道“住店”“好嘞,二位跟我上二楼雅间”两人跟随老板上去,老板道“看二位这是远道而来,”“老板怎知我”慕苡柔见次不觉好奇,“看公子衣衫沾染了些梨蕊粉,现在正是城外柳令坡梨花盛开的季节,再者听你口音也不似我们这里的”老板说着推开了门“这就是您的房间这间房是个套间有都可住人”,这老板倒是个聪明之人进屋之后慕苡柔和入画打量了一下房间,屋子设置精简,有股清幽之气,慕苡柔倒是喜欢而且她俩人住一起也方便,看着这二人不语“公子可满意,”老板问道“还不错”慕苡柔回答道“那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先下去了,您有事叫人就行”慕苡柔说道“嗯,多谢”老板走着带上门。

入画收拾着行礼,慕苡柔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这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回首说道“我们先在这住两天熟悉一下环境,明天你去打听一下哪里有出租的宅子,记住要隐蔽一些”“郡主,我”入画刚想说想到慕苡柔提醒的话自觉捂了嘴巴不好意思的笑了,挠挠头“这不是习惯一时难以改正嘛”,慕苡柔解释道:“我们出门在外不比在家而且这是京城,其一如果让人知道郡主私自来京都是大罪,给我们按上个刺探朝廷虚实或是勾结朝廷官员就麻烦了,再者我也不想给父王惹事生非,现在我们是外地来寻亲的,我姓慕单名一个好,你以后称呼我为公子记住了”“是,公子”两人相视一笑,此时窗户外传来吵闹之声,“站住别跑”两人奇奇跑到窗户边,只见从远处的一群官兵骑着马狂奔而来,楼下一个人眼看躲不过,便把商贩的东西顺势搬到,什么菜品纸伞果子架子散落到了一地,百姓吓得纷纷跑了,慕苡柔看这这一行人原来是拱卫司的这地方抓人谁挡谁死,只见一人从堵住的货架上飞过,一脚踢到那人的胸口,瞬间喷出一口血,跌倒在地上,只见那人不屑地说道“可身有本事啊”地上的人艰难的爬起来愤怒的说“岳铭,今日我落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时从背后拿出一把断刀刺向岳铭,岳铭一个急步闪躲,将那人手臂扭到背后,一脚踢到膝盖骨,那人瞬间疼得跪下,刀掉在地上,那人还想去捡刀,被岳铭一脚摁在架子上,岳铭拿起捡边的刀,直接从那人的手臂上串了个窟窿,血流不止,那人疼疼的哇哇叫,其他的几个锦衣卫过来拿住那人,岳铭起身擦了擦手上的血,慕苡柔在楼上露出好似疼痛不忍的表情,说了句:“真狠”岳铭听到便冷冷的抬头,那个眼神像是在说再看你就是这个下场,慕苡柔全身打了个冷颤,不好意思地地招了一手,露出尴尬的表情瞬间关上窗户。入画说道“刚才那个领头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们一样,比王爷生气还可怕”苡柔噗嗤一笑“是吗?不过这小子的功夫倒是不赖”“不过那个领头的生的还挺不错的,与我们大理男子不一样”入画一脸花痴地感叹道“怎么你不怕他一刀子插入你的手上”慕苡柔说着还做了岳铭刚刚的那个插刀手势,入画瞬间反弹抽开手惧怕道“我们之后还是离这些人远些”慕苡柔不语心里想着“那人说这个领头的是岳铭,那天他正巧路过父王书房,父王与哥哥谈话:“皇上虽说念我多年有功,对咱们慕家也是恩宠优渥,不过这自古为了巩固皇权,怕藩王有不臣之心,也难保哪天对我们不利,君王之道向来都是恩威并济,软硬兼施,所以我们要多笼络朝廷的可靠之人为我们所用成为盟友”想来与裴家结亲定是为此。”楼下几人抓走那人,岳铭便一同离开。

诏狱内阴森恐怖,牢房里都是犯了重刑之人,有的横七竖八的躺着,有的人好似刚受过刑法满身皮开肉绽,全身都是血被一路拖着扔进牢房,周围死气沉沉,偶尔传来几人的疼声,气息奄奄,像是鬼索般挠你的心口,昏暗的诏狱内只通道口墙壁上方一个小小的窗口折射出一点光亮,活人都没有见过地狱是什么样子,可这个地方和地狱没什么差别,令人闻风丧胆,进来这个地方想要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尸体被抬出去。此刻审讯室的老虎凳上绑着从街上抓住的那人,那人已经被疼昏过去了,身上的血汩汩直流,岳铭进来问道“招了吗”手下心虚的道“还未”岳铭在刑具旁边一脸认真冷漠像是给人挑选着什么礼物说了句“废物”“属下无能”手下怕的双腿打颤,不要说是进了诏狱的犯人,就是在这里的下属都对岳铭避而远之,岳铭拿起一把锋利的断刀,转过身去说“弄醒他”一个手下便舀起水泼到那人的身上,这水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尤其泼到伤口上面疼痛难忍,犹如万千虫蚁在身上爬,腐蚀你的身体,那人瞬间痛醒,岳铭不紧不慢走到跟前拿着刀在那人身上比划:“你今日若是不招,我便陪你玩个游戏,让人将你的肠子拉出绑在马腿上,然后马向远处跑一跑,这马一跑肠子就被抽出了,人也就一命呜呼了。”岳铭好似在阐述一件很好玩的事,那人听到此处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说“我说…我也是奉命行事,与我接头之人每月初二十五会在桥东出现,但每次来人都不一样,我们有个接头暗号,叫”还未说完只见那人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身子颤抖不已,岳铭也诧异道“怎么回事?”那人瞬间没了气息“大人死了”旁边的人测了一下鼻息,岳铭追了两个月好不容易有个有用的线索还断了,他愤慨的攥紧了拳头,将刀扔在了地上。

------题外话------

蘅芷清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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