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滔天血海,将起波澜?
曹奉先一声苦笑,神色复杂目送着秦楼船队江上渐远,叹了口气。
迎风立在风陵渡口,抬头望了眼天,晴空万里,云霞似锦,曹奉先突然朗声道:“紫禁乱流挑风云,魔宫楼船扫地空。烈火张天照云海,红袍此去踏江湖。”
镇海楼船甲板之上,临风而立的秦楼哑然失笑,揉了揉紫韵邪虎的虎头,暗叹口气,摇了摇头。
来历非凡的紫衫文士望着江上连绵横帆,也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天下狂霸有一斗,红袍带着七分走啊。紫虎红袍,实在非人。无怪那些玄门古族为之忌惮,世家门阀为之胆寒。魔星天妒,芳华早逝,当年那一箭既然没死,日后这天下江湖,可热闹了。”
曹奉先一笑,转头看着源出千幻棋府的紫衫文士,笑问道:“莫非文昌兄以为,热闹不好么?”
紫衫文士看了眼曹奉先,笑着摇了摇头道:“如今天下七国争霸,又有麒麟鉴横空出世,大势已然明朗,当然是水越混越好。不过,紫虎红袍,一人一国,无疑是当今天下最大的变数。秦楼不死,紫阳王朝虎视鹰扬啊。莫非侯爷以为,魔宫此番崛起,真的只为当年那场紫禁乱流?要知道当年秦啸天死战不退,喋血皇城,可不只是为身后的秦家,为国捐躯啊。”
曹奉先神色怅惘望了眼江帆远影,叹了口气道:“那又如何?文昌兄也看到了,这可只是那家伙冰山一角啊。不说不为人知的,就只浮出水面的三才三义四使八门,便已惊心动魄,昨夜剿灭叶家,可是只动了一门枫影而已。死门炼狱,就让叶家千年底蕴的高手死尽死绝,摧枯拉朽啊,虽然是文华传世,也够文昌兄管中窥豹了。遑论魔宫九天十地,这些年可一直没有动静。文昌兄想来还不知道吧,在凤丘可一直有一位女子,望着神农鼎,在等那句‘良人当归’啊。若是回到紫阳,再回凤丘可真就是凤舞九天了。试问这天下,有谁不羡慕楚天骄跟秦啸天那天绝崖上一拜,千古佳话啊。秦啸天就不说了,一拜就拜出个秦煦阳跟秦莹玉,白帆军神,寒门瑞雪,紫阳双壁啊。楚天骄有秦家,活该大展宏图,虎视鹰扬。至于是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些令人头疼的事,就留给该头疼的人去头疼吧。我曹奉先朋友也不多啊。”
紫衫文士面色一变,看着曹奉先,颇有些不可思议道:“不会吧。莫非传言不虚,白凤落栖霞,古族神农氏的神女真和那家伙非同寻常?”
曹奉先神色古怪看了眼紫衫文士,点了点头道:“是很不寻常,两小无猜。昔年雒阳城外,那小子亲自显摆的。不然,你以为神殇弓一箭穿心,那家伙还能活蹦乱跳?就算那家伙心在右边,神殇弓一箭又岂是等闲,除了神农一族的神女,谁还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当然,此事知道的人可不多。所以,话出我口,文昌兄听听就算。不然,那家伙真会将楚乐坊送去我府上的。”
善出妖刀的紫衫文士忍俊不禁,眼中异色一闪而逝,笑着摇了摇头道:“建安兄这话,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既如此说,那家伙跟魅族又是怎么回事?据说那一箭之前,那家伙可是去给古族魅族还凤凰琴的。莫非……”
曹奉先眨了眨眼,苦笑摇了摇头道:“这我可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不知文昌兄可听过那曲《凤凰于飞》?”
紫衫文士眉头微皱,奇怪道:“怎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牵扯不成?此曲曲调世所罕见,大非寻常,世间能弹奏者寥寥可数,一出世便天下震惊。当年有幸,倒是曾听那位洛神杨若华以九霄环佩弹过一次,的确是曲尽奇妙,感天动地,百鸟落泪实非虚言。”
曹奉先却嘿嘿一笑,问道:“那文昌兄可知《凤凰于飞》的出处典故,又是谁人所作?”
紫衫文士眉头皱的更深,点了点头道:“不是说源于紫阳王朝‘凤栖离石’的凄美传说么?至于是谁所作,却是无从考证。最先流传还是从鸿都学宫,据说是闻墨生那个弟子一羽万壑秦羽。不过却从来没有承认过是自己所作。有人怀疑是上古流传,遗落至今,也不知怎么被那小子又从哪里翻出来的古曲。”
曹奉先点了点头,却是神色玩味看着最喜落子天元的紫衫文士,语不惊人死不休道:“那家伙就知道。而且会弹。《凤凰于飞》的曲谱能出现世间,就是从那小子手中流出去的。秦羽不过借抄而已。那小子曾亲耳听过此曲原作用凤凰琴弹的《凤凰于飞》,那才真是情感天地,神曲绝唱。至于世间流传的和文昌兄所言杨洛神的那曲《凤凰于飞》,感人落泪或许不假,其中韵味么,就很待考量了。那小子可是亲口所言,天下《凤凰于飞》曲,尽失神韵,皆不值一提啊。文昌兄应该能掂量出这句话的分量吧。”
紫衫文士倒抽一口冷气,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如此说来,凤舞九天,这天下可真要热闹到一塌糊涂了啊。”
曹奉先大笑,转而若有深意看了眼紫衫文士,笑道:“都说千幻棋府以天下做棋盘,视苍生为棋子,如果没错,当年那场紫禁乱流,千幻棋府似乎也落了两三子吧。文昌兄就不担心紫虎红袍去雾隐山,将你们天星棋盘给砸喽?”
已然触摸天元化境掌控天下一百八十枚天星棋的紫衫文士一笑,摇了摇头道:“一群腐朽的老家伙下的臭棋而已,砸了倒好。推翻了重新划过就是。”
曹奉先仰天大笑:“不愧是文昌兄,好大的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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