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啊,这不是挺好的吗”,我茫然道。
“孤男寡女,郎才女貌,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朝夕相对了一个多月,那沈映岚没把你给怎么样?或是……你没把他给怎么样?”何安祈用怀疑的眼神继续扫视我。
我不由感叹天庭的民风越来越奔放通达了,袁无郁那厮也就算了,他脑袋里本就装的都是些美女仙娥春~宫云云,胡思乱想一通也算正常。可现在连何安祈也这么想,我不禁为天庭的未来而担忧起来。
“还真就没怎么样,我也没把他怎么样,他也没把我怎么样”,我抹了抹头上的黑线,笃定的说。
“啧啧啧,真不知道是他不开窍呢,还是你不开窍”,何安祈连连摇头,往一间神兽的圈舍里塞了一大把青草。
“本来……本来是可以发生一点点啥的”,我吞吞吐吐道。
何安祈一听,瞬间来了神,两眼放金光,把我一拎,足尖轻点,腾空而起,便带着我坐到了一片大大的草垛上,应该是给那些食素的神兽们吃的。
“快说说看”,何安祈戳戳我的胳膊,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
于是我便原原本本的把我与沈映岚那些个纠结的片段告诉了她,让她帮我分析分析。
何安祈听的津津有味,听完之后又咀嚼回味了一番,然后恍然大悟道:“这事其实挺简单的,所以你也不用再纠结了。”
“此话怎讲?”我连忙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等她为我解答。
何安祈倒是没卖关子,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很简单,郎有情,妾有意,结果两个人都不怎么开窍。”
郎有情,妾有意?我不能接受何安祈的这个解释。
“你胡说,我并没有对他有意”,我连忙把脑袋摆的像货郎鼓,虽说这段时间以来,沈映岚一直是我的一大困扰,但何安祈说我对他有意,我却是完全不赞同的。
袁无郁曾说过,但凡一段美好的恋情,都得是本为互不相识的两人,经历一场毫无预备的萍水相逢,然而一见倾心,再见钟情,继而花前月下,对影成双,生出了一段妙缘。
我与沈映岚的情况,却是与袁无郁的形容一条也不符合,应该算本是互相敌视的两个人,因为一场积怨已深的蓄意刁难,所以一见结仇,再见生怨,继而勾心斗角,针锋相对,横生了一场仇怨。
我对他这个人,其实并不十分满意,喜欢凶人使坏,而且还反复无常,实在是个不好相处的人,我又怎么会对他有意呢。
“所以我才说你不开窍嘛”,何安祈拍拍我的肩膀,用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看着我道:“也难怪你这么个大美人儿,九百年竟然没开出半朵桃花来,红线也是一根未沾,真是个奇葩。”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两千多年干嘛去了?你要是努点力,那不是连儿子都会打酱油了,我也能多个跟班可以使唤了,你看跟你同岁的碧霞仙子,人家老三都生了,我前些日子还看到她家大儿子在桃园里泡妞呢”,我十分嫌弃的看了何安祈一眼,对她这个天庭头号大龄单身女青年表示了*裸的鄙视。
“我不一样”,何安祈似是想到了什么,恢复了她在别人面前时那副冰块脸,饱含深意的摇了摇头。
“对了,我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我要离开一段日子,你自个儿保重,实在是想我了,就骑着你家的大红马来看我”,我见她严肃起来,连忙笑眯眯的说。
“去哪儿?”何安祈一脸疑问。
我又将遇见穆羽的事说与她听,并兴奋不已的告诉了她我觉得穆羽是我亲爹这个大胆猜测,还大肆宣扬了一番穆羽的仙姿容貌,十分自豪,感叹也只有穆羽这种爹,才能生出我这么完美的女儿。
“桃桃,你还能再蠢一点吗?他是你爹这种事都能让你给想象出来,我觉得你应该去司命星君那帮他谱写人间十亿凡人的命格本子去,你这么能胡编乱造,不去当个作家委实太屈才了点。”
“你觉得穆羽不是我爹吗,那你说应该是什么情况?”我一脸沮丧,被她打击的不轻。
何安祈往后一仰,舒舒服服的躺在松软的草垛上,悠然道:“我估摸着,要不就是这天上要改成下红雨了,要不就是昴日星官每天要改成从西边出来了。没想到,你这个呆头呆脑的小桃子,九百年不开一朵桃花也罢,这下子一开便是连着开了两朵,我也该去准备准备份子钱了,我觉着,过不了多少日子就得送出去了,好不容易轮到了你,这次我一定要准备点好东西,自然是不能让你吃亏的,要不然到时候礼送轻了,你这个首富岂不是要瞧不上。”
我被她一段话绕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见她躺的十分舒服,我也跟着往后一躺。
倏然身体陷入了一方松软之中,青草香气盈满鼻腔。
我微眯着眼,抬头仰看那正在当值的昴日星官,看来他今日心情不错,所以阳光也格外的灿烂。
眼前一片天高云阔,流云万千。
想想这些日子的经历,竟是比我之前八百年加起来,还要精彩,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想到自己竟马上就要九百岁了,我心中不由一阵感慨。
年华留不住,岁月催人老。
只叹那——
流年付水,浮生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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