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你通过自己的技术，把整个公司的电力系统做了改造，再加上总经理办公室的独特地理位置，俨然把总经理办公室变成了一个现实中的大型微波炉，你通过对电力系统的操作，让整个办公室通过分子震动，无形之中给这个办公室加热，就像平时我们在微波炉里热鸡蛋一样。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那个死去的流浪汉的眼球就像煮熟的鸡蛋一样白的原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流浪汉是被你拿来事先做了实验吧？”

“是的。”

“说说你是怎么把他骗到手的？”

问话进行到这儿，那个清洁工老头都很配合，只是他的话一直都很少，对于案情，他好像并不愿意多说。

“你应该在流浪汉死亡之前就把他每天晚上都骗到总经理办公室休息吧？否则，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在第一起案子中才没有被撬开的痕迹。那个总经理有洁癖，而流浪汉每天都在总经理办公室里休息，多多少少还是会留下点儿痕迹，但是，都被每天早上一大早就来打扫卫生的你给清扫干净了。总经理也没发现，证明你确实是个很细心又很有计划的人。”幻影见那个老头不开口，便抢先补充道。

那个老头听到这里，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幻影说道：“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那得多感谢流浪汉死的那一天天降大雨，我记得你说过，那天你回去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可是，就在这第二天我来总经理办公室时，你居然还是穿着那套清洁服，而不是自己的衣服。之后我也问过总经理了，发给你的清洁服就只有一套。但是，当时我还在想是不是你下班的时候会事先把衣服换掉，所以就没被雨淋湿不用回去洗。于是，我就偷偷跟踪了你几天，结果发现你每天下班时都是穿着你那套清洁工的衣服走的。后来经过检验，你的衣服也没有被雨水淋湿过的痕迹。这个城市下的雨都是经过污染后的酸雨，很容易就被检验出来。那就证明你在说谎，你那天根本就没走，而是还呆在这栋大楼里。即使会有人认识你，看到你也不会对逗留在大楼里的清洁工产生怀疑。”

“而且，也只有你的身份，最能接近那个流浪汉。总经理是个洁癖，看到流浪汉脏兮兮的样子就退避三舍，而那个情人秘书，更是爱面子得要死，估计平时对你都不会正眼看。不过，整栋办公楼上上下下那么多员工，我还是不敢肯定就是你做的。所以，才拜托警察监视了你几天。甚至还在总经理办公室内安装了监视器。才阻止了你的再次犯案！那个流浪汉是太信任你了，估计到他死，都不知道是被平时老是热心帮助他的人给害死的，那次命案，加上这次谋杀未遂，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孽？你以为流浪汉的死就不会引起警方的注意吗？那你也太蔑视法律了！”幻影把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哈哈哈，警察？法律？你们警察对于我的案子那么上心去查，怎么不查查这个公司的老总他之前做过什么？”老头说这话的时候，马上收起了他平时温和的目光，随便谁看了他现在那双眼睛，都会感到眼底的阵阵寒意！

“对，所以我才让警方好好查了查你之前的背景，以及与这个公司里其他人之间的关系。而上次那个微波炉事故被曝光，据说是你主动去顶罪辞的职，难道是总经理逼你的不成？”

“我还以为你们警察有多大本事呢！我与他之间的纠葛你们才查到这一步，我的女儿就是被这个人给害死的！为了讨好我，他先是想把我挖到他的公司，他先包养的我的女儿，还拿我在技术上受贿的证据威逼利诱我。结果我女儿和他大吵一架的时候从公司跑出去，出了车祸，就在这栋大楼前！所以，我也要这个人，死在我女儿死过的同一个地方！我现在就是后悔，那天我有点心虚就进来和你闲聊了一下，没想到就这样被你怀疑上了。我还以为警方对一个流浪汉的死不上心，故意派了个菜鸟小妹来，没想到你们故布疑阵，还派了个那么得力的人来调查这件案子，要是我女儿死的时候，也有你这种调查员就好了。”

说到这里，老人的眼里由寒冷变为了悲伤。

“为什么就有人破坏法律还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而且他还每天站在我面前，赏给我一个清洁工的工作好每天侮辱我。”说着，老人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错了，他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我想那件事，他内心也有过愧疚，他想给你其他职务，只是你都拒绝了，是你自己挑选的清洁工。你这是蓄谋已久的一次犯案。而他，等待他的，是故意制造微波炉事故的元凶，你们将一起走上法庭，都好好反省反省吧。你和他都差不多，草菅人命，别把自己看得有多清高。”幻影说到。

说完，老人站起身，跟着警察朝门口走去，在警察给他戴上手铐时，老人突然收起手又重新回到了幻影面前，其他警员以为这个老头会对幻影做出什么不利的动作，纷纷上前阻止，可没想到被幻影制止了，真有什么不利，幻影的拳脚功夫那可是反应超快的。

只见他缓缓走到幻影跟前，凑到幻影耳边说了句话过后，就主动为自己戴上了手铐走出了审讯室的大门。

剩下幻影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着悲伤。但那只在幻影眼中停留了一秒，却被会察言观色的郭教授给捕捉到了。

“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郭教授问道。

“他说，如果他女儿还活着的话，年龄和我差不多。”幻影回答道。

“是他故意在你面前对下雨淋湿衣服那件事说漏了嘴吧？”郭教授说到。

“你怎么知道？”

“一个做事步步为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专门事先找个人做实验的案犯，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只是，人类的忏悔总是在做了罪孽以后。”

听到这里，幻影缓缓地关上了审讯室的大门，就在门即将被关闭的那一刻，她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此刻已空空如也的审讯室，这里，是否也埋葬了太多不为人知的忏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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