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吊小小把苦胆都吐出来,好容易在自我不停的心理暗示下缓过劲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恐男症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心理阴影,还有难忍的胃肠反应。
想到还得去给陈雪群换药,还得接触他脖子以下缠着绷带的所有部位,吊小小就觉得大宇宙的森森恶意扑面而来。
凌晨的外科病房寂静极了,穿着平底鞋的吊小小的脚步声轻轻的在走廊上响着,大约过了一百来步,就能从厕所走到陈雪群的病房前。
吊小小站在有着透明玻璃的病房前,把手指搭在门把手上,感觉肚子空空的,心里却堵得慌,闷头鼓励了自己半晌,才推开房门走进去。
一进门她就发现陈雪群明亮的双眸正眼巴巴的瞅着自己。
凌乱的发丝覆盖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一开始,吊小小以为他发烧了,等给他测了体温才发现他身上不是很热。
——那他为毛脸红红?
为毛?
“我冷……”一脸虚弱病娇的陈雪群小小声的对吊小小说,“能告诉我家里人,给我加一床被子么?”
这话说的简直能拧出三升苦水。
吊小小叹了口气,实事求是的回答:“你家人不在,我叫护士给你再拿一床医院的被子吧。”
说着,吊小小继续之前的拆绷带动作,快手快脚的打开了陈雪群肩膀上的绷带。
绷带下面除了伤口之外的完好的肌肤,光滑、紧致、泛着健康的小麦色,或许是因为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缘故,这具身体的臂膀上肌肉鼓鼓的,充满了张力和健美。
只看了一眼,吊小小就立即挪开了视线,而陈雪群这时也调整好体内的黑雾,让自己的皮肤上保留着一些伤口,不过都是些皮外伤而已。
他还要等吊小小来攻略他呢,得整几招苦肉计的,对不?
吊小小一边给陈雪群换着药,一边挑高了眉头,随着动作的推移,她的眉头也越来越高。
不得不说,做惯了体力活的,身体恢复力就是强,那些大伤口居然一夜之间消肿了。
在开始给陈雪群身体中央换药的时候,陈雪群有些脸红红的偷-看了一下吊小小的表情,发现她还是那一成不变的木然,好像他的关键部位根本就是一根木头一样,对人家一丁点吸引力都没有。
宇宙大神:【咳,注意细节,小心把她又弄吐。】
陈雪群顿时把刚急促起来的呼吸调整回去,缓缓的努力的放松着自己的肢体,而后他便发现吊小小灵活的手指在尽可能的避免接触他的皮肤。
她不仅戴着手套,而且全程拿着镊子等手术器械,就算是在不得不用手的地方,她也能神奇的用器械代替手指的力量。
陈雪群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此,感觉自己很苦逼的陈雪群长长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很疼吗?”吊小小淡漠的问,“忍忍,马上就好。”
她麻溜的去掉他腿部的衣料,在他还没开始激动的时候就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给他把腿部的伤口换了一遍药。
等到了他血肉模糊的脚上,吊小小的动作这才慢了下来。
陈雪群有些不满的拉长了脸,半晌才说:“……还是疼……受不了的疼!”
吊小小弄好了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她顺口说:“要知足,拿回一条命你还不开心?”
啊,她跟我搭讪了~
陈雪群感觉自己的苦肉计生效,于是变本加厉,哼唧道:“褥子湿乎乎的,是不是换药的药水滴上去了?难受……”
顿时哑火的吊小小,皱起眉盯着陈雪群看了好一会,陈雪群坦荡荡的跟她对视,末了才听她说:“这么有精神说话,想必你情况好的很快,我让护士来给你换床褥子,等着。”
可是吊小小刚转身,衣角就被人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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