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赵成煜估计也是刚起床,声音还有点沙:“怎么了?”
“邵运文还不知道崔晏涛的存在。”
“不知道?那很好,免得害的我们提心吊胆的。”赵成煜好像在那边松了口气的样子。
“但是我今天对他说了不少谎话,以后被揭穿了恐怕更麻烦。”
曲赞一点都不觉得轻松。
“你怎么知道他还不知道的?”
“他跑到酒店来了,按他说的,打电话给我的是高泽。只能说应该是高泽没告诉他我把电话接起来了,而给邵运文说我没有接电话。”
曲赞解释道。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高泽还真是胆大。”
曲赞叹了口气:“也说明他有多看不起我,有多希望邵运文不再和我有牵扯。”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有其他打算?”
“我只不过不接电话而已,他就觉得自己不被尊重了,要做点事情让我也不好过,我担心的是以后。”
曲赞觉得自己有必要见一见那位高秘书。
“原本我还想,如果cpcv太强硬我们可以找其他投资人,看来我们要加快和cpcv那边的事情,最大程度的在对我们有利的情况下尽快让对方接手我的股份,这样以后邵运文才不敢贸然动雅悦。”
赵成煜感叹一声:“最终,你还是真的要从雅悦离开。就因为那么一个……”
曲赞知道对方其实想骂一骂邵运文,但一贯正经却不可能像庄铭那样张口就来。
“算了,反正我年龄也不算大,从头再来就是了。我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顶多就是这么多年花费的精力白费了,就当买教训了。再说我还是会留下一点股份的,虽然很少,但就当做是在这里的纪念好了。”
曲赞是在安慰对方,更是安慰自己。
“但愿事情能进展的顺利。就不知道高泽那边是准备怎么做了。”到了现在,赵成煜也只能如此希望了。
曲赞想了一下:“等和我回安城和崔晏涛见了面,我想约那位高秘书在罗津以外的地方见个面。”
“你想他保密?”
“至少在我们和cpcv的事情达成一致之前,对此保密。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高泽瞒过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照今天我见邵运文那样,麻烦早晚会来,我只能让麻烦尽量不找上雅悦。”
赵成煜听了在那边感到非常愧疚:“抱歉,这种时候我们却无能为力,实在是……”
他和庄铭觉得很对不起曲赞,在需要他们的身份帮忙时,同样因为他们的身份无能为力,甚至他们都不能和邵运文撕破脸。所谓世家,也并不就那么高尚,总是以家族利益为前提来做决定的。
在这一点上来说他曲赞比他们有魄力多了。在外人看来是曲赞靠着他和庄铭,实际上他们都知道没有曲赞,雅悦发展不到这地步。他可能最终就在家族所属的某个公司有个不高不低的位置,而庄铭也可能和他差不多。
曲赞是真的把他们当成朋友在对待,出了什么事都在为他们着想。他们一直想说声“对不起”,但又怕曲赞会觉得生疏。
对他感到抱歉的话,曲赞倒没觉得什么。因为经历过再活一次这种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之后,他挺相信命运和缘份的。
“无所谓谁对不起谁,朋友一场,做了这么多年生意,难得我们还没有分道扬镳。别人说不要和朋友当合伙人,我看倒是未必。行了,我们之间何必整的这么煽情。
“这事情本来就是由于我扯出来的,我有责任在抽身的时候保证雅悦不受牵连,别想太多。我回趟安城见崔晏涛,曲良也要安顿好,之后我们再见面。”
“好。”
曲赞驱车到达安城的家中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天已经完全黑了。远远就看到小别墅内的灯光透过窗户,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出来。曲赞觉得温暖极了,心里感到特别宁静祥和。
车开的近了,快到铁门前才从挡风玻璃看到崔晏涛带着曲良坐在门厅外面的小走廊的围栏边。柔和的黄色灯光让两个人在初冬的夜晚带着暖意,曲良正低着头玩手里的魔方,崔晏涛低头在和他说什么,但曲良没什么反应就是了。
直到听到曲赞的车开进来的声音,两个人才抬起头来。曲良看到的是家里的车,一把将手上的魔方递给崔晏涛拿着,一边朝门边跑过来,一边拿了之前揣在兜里的遥控器出来给曲赞开门。
崔晏涛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
曲赞一下车曲良就粘到他身边来抱着他的手臂,低着头也不说话。
“生气了?小良。”
崔晏涛站在对面笑道:“当然生气了,我今天下午来他就在等你了,听到车子过来以为是你,结果出来一看是我,现在还不愿意和我说话呢!”
曲赞揉了揉曲良的头发安慰他,然后牵着他的手往别墅里走,一边拍了拍崔晏涛的肩膀,算是打招呼。
进屋才发现晚餐的厨师可不只是庆姨,有好几道菜一看就是崔晏涛的手艺,难为他刚刚出差回来还有这个心思进厨房。
曲赞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下楼的时候庆姨已经把冷了的菜又热了一遍,看着让人食指大动,一顿饭下来,曲赞觉得满足极了。
饭后曲赞陪着曲良,直到他睡着了,才去书房和崔晏涛谈cpcv的事情。
从崔晏涛口中知道cpcv的负责人会在下周会确定过来见面的时间和人员。之后的几天,曲赞都呆在安城。
在这几天里,他在崔晏涛家附近找到了一处房子,也是一幢二层小别墅,离崔晏涛的家步行只用十几分钟。
房子的原主人移民才转手卖的房子,装修的还算精致,刘叔和庆姨指挥着家政公司的人忙活了两天,他们就搬了过去。
这房子他是以曲良的名义买的,并且也请了许医生出面去交涉。
崔晏涛知道曲赞要这么做时,有点小小的生气。不是他不愿意照顾曲良,而是他感觉曲赞是想把他排出在这次和邵运文的事情之外,请他照顾曲良就像是托孤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他也不喜欢。因此他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曲赞的回答却让他不能拒绝。
“你和许医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如果说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只有你们两个能让放心托付曲良。虽然我们真正认识只有一年。”
说这话的时候,曲赞直直看着他的双眼,目光里是全然的信任,是那么真诚,这让他觉得感动。
崔晏涛三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告诉他,对他们这一类人来说,得到另一个人的信任比得到对方的爱更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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