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会会他,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而实际上,我也确实这么对艾琳娜说了。
艾琳娜并没有表现出赞同亦或者是反对,她仍然勾着无论何时都保持着同一个弧度的完美微笑:“你很久没有玩过牌了,不会手生吗?”
“当然不会。”我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你知道,”她微微眯起了双眼,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你总是赢的不可思议,可从没有人看出你在玩什么把戏。”
“把戏?梅林啊,艾琳娜!”我故作惊讶,“你不会认为我出千吧?”
很显然艾琳娜注意到了我话中的另一个名词,她将那个名字挑出来说事:“我总是听你提起梅林,可没有人知道梅林是谁。别告诉我那是辅佐亚瑟王的魔法师,我可不认为你会将他奉做上帝。至于有没有出千,大概也只有你本人知道了。”
巫师们的确把梅林奉为上帝,但那是从英国传过来的。人们都是需要信仰的,久而久之,美国这边的巫师界也对这一信仰表示出了接受和认同。
我眯着眼睛笑起来,故作神秘地将食指抵在唇边做出一个‘嘘’的动作。
而说起我的小把戏,我更愿意将它成为“魔术”。
一个极为简单的混淆咒就能做到这样的效果,如果想要更完美,我的应用魔咒学教授也给出了多达三十多种的魔咒搭配方案,不仅能让麻瓜目瞪口呆,还能最大限度地欺骗巫师。
不过愿意混迹在麻瓜之中的美国巫师们就算发现了你的小把戏,绝大多数情况下也不会拆穿,出于某种娱乐的心态,他们同样乐于看到这样有意思的事情。
我并不打算使用我的魔杖,这点简单的无杖无声魔法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我放下酒杯朝塞巴斯蒂安·莫兰所在的牌桌走过去,将我所有的筹码都推了过去,露出一个类似于艾琳娜的笑容:“嘿,英国来的绅士,愿意和我玩一局吗?”
闻言,莫兰开始不动声色的打量我。真令人惊讶,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儿难以置信或者是鄙夷,要知道赌场的男人们的大男子主义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严重。
还未等莫兰开口,站在他身边的美国年轻人就抢着开口了:“你是佩妮?oh,jesus!你就是那个从未输过一个便士的佩妮?”
我第一次觉得对自己的称呼之前加上这么一长串定语是件愚蠢的事情,但我并没有表现出不快。
和艾琳娜相处的这段时间我似乎是受到了她的熏陶,我开始像她一样,将自己真实的情绪隐藏在笑容之下,不让其他人看出任何一丝破绽。
“是的,先生,”我微笑着开口,“我想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佩妮。”
这位自称史密斯的白人青年大概是刚入赌场不久的新人,他眉飞色舞地给莫兰讲拉斯维加斯赌场流传的关于我的传闻,言语中夸大的程度让我都忍不住要咂舌。
不出所料,莫兰最终接受了我的提议。艾琳娜说过,一位绅士总不会拒绝女士的邀请。
至于结果,自然是以莫兰的败北告终,“被上帝眷顾的佩妮”从不会失手。
几盘下来,莫兰没有表现出不满,他甚至没有怀疑我是否出千,反而十分爽快的将他输掉的全部筹码都推了过来。我挑了挑眉,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带着战利品回到艾琳娜身边,她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我朝她走过去。
然而当我停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的视线却又移向了我的身后。我转身看过去,只见之前坐在角落里独自喝香槟的黑发男人正与莫兰交谈。也许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又或者是无意识的,黑发男人同时向这边看过来,视线恰好与我交汇在一起。
哦,黑色的眼睛,这是我的第一个认知。而接下来的认知便是,他大概真的是我喜欢的类型。于是我眨了眨眼,吸了吸鼻子,之后觉得不够似的又故意干咳了几声:“我想我们可以继续之前的那个赌。”
“什么?”艾琳娜偏过头来看向我。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gay。”我舔了舔嘴唇,略有些尴尬,“教教我艾琳娜,如何与英国绅士打交道?”
艾琳娜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和绅士们打交道,但我知道,想要判断他究竟是不是gay,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去把他睡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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