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回忆起两年前，眼中透露出怀念，随即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当初我应该看住她的，明明她刚流产，心情又遭，我却让她一个人到甲板上透风……”

“流产？”任冉冉扶了扶眼睛，录下视频的同时，在纸上快速记下关键词，“方冉流产了？新闻里并没有提到。”

“这事很少人知道。”卓清雅解释，“方冉怀孕并没有广而告之，所以流产也是秘密。当时尹湛和她离完婚，她就出事了，然后碰见尹湛与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在一起，方冉很伤心，独自在名下的半腰别墅里生活了十多天，被我们拉去散心，结果……”

“等下。”被巨大的信息量砸晕头脑，任冉冉做了个停止的动作，细问道，“尹湛和她秘密离婚，但新闻说尹湛的妻子失踪，离婚的消息并没有传出来，星华集团和中庭集团合作关系依旧，好一个算盘。”

卓清雅气愤地点头，甜美的脸蛋显得阴沉。

任冉冉继续询问：“还有，那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是谁？尹湛到底有几个外遇？”

从卓清雅的口中，除了苏瑾外，还有一个生完孩子的女人，孩子父亲极有可能是尹湛，目前为止，外遇对象已经有两个。

“这些我都不清楚。”卓清雅摇头，低头，耳边一丝发丝垂落，“方冉喜欢和小茹倾吐心情，我也不会去干涉询问，具体方冉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尹湛和她什么时候开始破裂，我也很迷惑。”

说完卓清雅露出一个迷茫的眼神，“明明不久前，方冉还幸福地告诉我，尹湛对她很好很好，她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嫁给他。”

任冉冉扯出一丝冷笑，声音透露出对尹湛的厌恶：“不过是会演戏罢了。”

自从被他扔下游泳池后，任冉冉对他的印象已经差得不能再差，加上如今听到的关于尹湛对待妻子的确切消息，简直是火上浇油，恨得牙痒痒了。

“这对找到方冉有好处吗？”卓清雅满含期待地凝望她。

任冉冉皱眉：“消息太少了，而且我的目的主要是揭露真相，至于方冉去哪里了，真的是无能为力。”

卓清雅失望地放下酒杯，面对刚上的菜，胃口全无：“也是，大概只有方冉自己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任冉冉真不想打击她，在心里默默说，可能性最大的是方冉已经死了，沉在海底永远消失了。

一个半夜掉下海的女人，在冰冷的海水中存活的概率太低了。

气氛凝结成冰，卓清雅无意识地转动酒杯，陷进了回忆里不可自拔，任冉冉轻咳一声，想了半天，婉转道：“你说过方冉喜欢和宁小茹倾诉吧，如果可以，能帮我联系到她吗？”

卓清雅爽快地给了她号码，说会替她通知宁小茹的。

正式谈话到这里结束，她们两个人吃了一顿饭，谈些无伤大雅的笑话，聊娱乐圈的八卦，聊得越来越嗨，分明才刚见面，最初拘谨一扫而光，犹如见到多年的朋友般，恰恰而谈。

“苏瑾我知道，当年她缠着尹湛，我还提醒过方冉，但方冉不以为意。”卓清雅搅动手里的冰淇淋，咬牙说，“这女人，一看就是好货色，这几年和尹湛时常有来往，我却只能冷眼旁观，没有任何办法。”

“做多了亏心事，迟早会露出真面目的。”任冉冉奸诈地笑，开始收拾纸笔，准备离开。

卓清雅说：“时间过得真快，和你聊天很愉快。”

“我也是。”任冉冉朝她露出真诚的笑容，背上背包离开饭店。

接下来，她要去找宁小茹，卓清雅提供了很多无人知晓的消息，但还不够，她要更多更多的线索，组合起来，才能编织成一个真相网。

任冉冉站在喧闹的大街上，拨打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你好，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任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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