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任冉冉发出一系列动静,又大叫,又擅闯房门,美男却一点也不受影响,兀自站在窗前,像座冰山纹丝不动,连一个眼神都没赐予,要多高傲有多高傲。
日光淡淡,洒在他的脸上,似有光晕浮现。
他不转身,任冉冉看不清面容,大胆地上前,妄图引起他的注意,越来越近,他的轮廓渐渐清晰,但还是无法看见正脸。
只差一点,庐山将要现出真面目。
走到一半,苏瑾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她像被人用绳子勒住般,又紧又痛。
“放开!”任冉冉挣扎。
苏瑾冷笑,边咬牙边把她拖出门外,美男依旧伫立,任冉冉在短暂的几秒内,沿他的目光向上看,唯一的景色是高耸入云的大厦,以及相称的淡蓝色天空和白云。
他似陷入在浮华的外景中,对周边的嘈杂全然无视。
两个女人在房间内拼命,互相拖拉尖叫,过了一会儿,他却点开手机打了个电话,低沉悦耳如同大提琴般的声音在室内回荡。
任冉冉可没什么欣赏的心情,挣扎着拜托苏瑾的纠缠,却在挣扎中离他越来越远,摔了青瓷碗,打翻了倚在墙上的鞋柜,墙面上印上好几个灰不溜秋脚印。
最终快被推出门外,她大叫说:“苏瑾,你不怕出现负、面新、闻?”
苏瑾并不作回应,把她狠狠推出门外,门一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连墙上的灰尘都被震下来,铺面而来的一层灰。
任冉冉“呸”了好几口,无语凝望天花板上的一层蜘蛛网,她挖挖耳朵,一屁股坐在瓷砖地面上,拿起手机开始发短信。
身为记者,等待是其中专业素养之一,挡在门外是家常便饭,任冉冉就不信房间里的美男还能飞了,他总得出门,出门总得碰见。
任冉冉打得一手好算盘,满心期待地坐在地上,想象他迎面而来的震惊,然后她趁机按下摄像眼睛的按钮。
明天的重大新闻热烘烘地即将登场。
等了许久,夜幕逐渐降临,一点点吞噬阳光,将太阳缓缓撕开,继而缓慢地从外面透进来。
任冉冉打了个哈欠,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美男还没出来,难道面临记者的骚扰后,他们还有心情来一发不成?
她顿时囧了,托住下巴严肃地思考,假如现在闯进去,得到的消息将更加上一个档次,不火简直对不起苏瑾的名气。
思考许久,任冉冉把所有的美好幻想脑补了一遍,却发现了冰冷的现实,自己连门都没进去,瞬间幻想破灭,沉重地塌下了肩膀。
就在以后要在门口度过一夜时,门里传来扣动手柄的声音,任冉冉警觉地从正面门口滚到斜对面一处巨大花瓶的后面,露出两只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
可惜美男出来时戴了个口罩,唯独露出的眼睛暗含桃花色,只怕女人们见了整张脸,大约是要发狂的。
任冉冉感叹他警觉心挺高,遗憾不能抓怕整张脸,但她向来锲而不舍,此等挫折怎么能阻碍她的步伐。
于是任冉冉一路跟踪下楼,他乘电梯,她走楼梯,他大摇大摆地走出酒店,她畏畏缩缩地跟步上前。
他从停车场开了一辆红色敞篷轿车离开,她急匆匆拦了一辆草绿色出租车,睁大眼指着红色轿车说:“快,跟上前,就那辆骚包的敞篷车。”
“好嘞。”司机咧嘴一笑,刷地一下如箭般冲上前。
任冉冉扣紧安全带,颤颤悠悠地说:“司机好技术。”
“我开了十多年了。”司机骄傲地说,紧盯前面的轿车,偶尔从后视镜打量她,“小姑娘追男人?”
“哪能啊。”任冉冉扶了扶眼睛,露出闪白的牙齿,“我在打探重要情报,所以,你再开快点。”
出租车速度并不慢,但距离还是越来越远。
司机叹了一口气:“这辆车是名牌,我这大众怎么追的上。”随后他降低了音量,八卦地说:“什么情报?对方几个女人?”
“差不多。”任冉冉摆了摆手,敷衍地说。
司机了悟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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