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只是稍稍移开了会目光，尹湛忽然就不见了，只剩下尹北和对面的老油条们交谈，她顿时塌下了肩膀，怔怔地把手移到了肚子上。

宴会上觥筹交错，服务生们开始上菜，餐厅里的最角落的俄国乐队开始演奏，舒缓动人的音符在大厅内流转。

卓清雅和宁小茹讨论八卦正欢，方冉无声，吃了点糕点，过了好一阵子，尹北突然走到她的面前，一双眸子依旧冰冷异常。

气场强大，方冉不敢直视他的眸子，只盯住下巴，听他说，“听说你怀孕了？”

方冉心一下子沉了，不知道为什么尹北突然提及这件事，略微慌张地退了一步，又想到什么，整个人都呆了。

他是知道了她没打胎吗？

方冉不敢想后果，强装镇定回答，“嗯，不过我和尹湛没打算现在怀，所以打掉了。”

“哦？”尹北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深思，声音平静，“辛苦了。”

宁小茹和卓清雅知道他们在谈话，走远了些，看到尹北走后，凑上前问，“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些客套的问候。”方冉说。

“可是，你脸怎么那么白，是不是不舒服？”卓清雅担忧。

方冉摇摇头，放下盘子，“我去趟洗手间。”

四周响起的笑声都跟她没什么关系，璀璨明亮的灯光下，只是更显得她脸色不好，她来到洗手间，拿出粉饼，仔细擦了擦。

随后洗了洗手，手浸在流动的水下，哗啦啦的声音掩盖了心底那份焦躁。

方冉想，也许尹北不知道其中内情。

这时候，洗手间来了一个女人，走上前打量了方冉一会儿，优雅地点了点头，方冉从镜中看，女人一身v字低领银色修身的&gabbana，低头洗手时□□深深，充满了诱惑，女人味十足。

方冉本来想按下水龙头，见她进来，又情不自禁地打量，任水哗啦啦流动，视线停在她的身上。

这样的打探并不礼貌，于是她只从镜面看，也不敢长时间观察。

出乎意料的是，女人认识她，开口问，“方家的千金？”

是方家的千金，不是尹家的妻子。

方冉并未在意，点了点头，正想问她的名字，女人笑了笑，理了理鬓角，推门出去，并没有给她询问的机会。

这样更不礼貌，但方冉自知理亏，也不敢说她，随意擦干手，不多会也出去了。

回到宴会上，卓清雅不知去了哪里，宁小茹还在原地，捧着盘子吃得不亦乐乎，看到方冉过来，朝她招了招手，往右边的方向指。

顺着方向看，方冉看到尹湛出现在大厅圆柱旁边，与一个女人相谈甚欢，脸上笑意点点，好不温柔，这样的表情方冉很久都没有看过了。

那个女人正是洗手间遇到的人，她碰了碰尹湛的酒杯，背过身看不清脸色。

方冉朝尹湛的方向走，走近几米听到“……尹北”的谈话。

尹湛发现她走近后，慢慢收敛了笑容，同时也闭上了嘴巴，似乎和那个女人的悄悄话，不能被她发现。

方冉怔怔地在他们的身边，有一种被排斥的孤立感，明明，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

“你怎么来了？”尹湛轻描淡写地问。

“我，我……”方冉涨红了脸，开不了口。

女人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伸出手轻声细语地说，“你好，我叫苏瑾，是尹北的女朋友。”

尹北的女朋友？方冉刚松一口气，又觉得自己很好笑，不管是不是，尹湛不也依旧花天花地的，没有任何改变。

尹湛似乎很不耐烦，冷冷地说，“你可以走了。”

方冉的声音远得不像自己，“好。”

走了一半，回过头来，看到尹湛笑对苏瑾，这笑容像日光一样明亮，盖过头顶上的白光。

多美。

她模模糊糊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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