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你快说便是。”达来催促道。
“请王子将这张医嘱上的内容改用百越的文字抄写一遍,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用左手书写。”尚仙言简意赅道。
“我明白了,还是你想得周到。”达来边说边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尚仙将达来写好的纸条重新放在了药汁的旁边,并将先前自己的那张扔进了煤炉里,看着它化为了灰烬后道;“达来王子,我们走吧。”
达来闻言便拉着尚仙从后门离开,两人终于一同顺利地登上了去往赛马场的罗罗车。
“我们安全了,放心吧。”达来望着身后渐行渐远的托可托行宫长舒了一口气。
“恩。”尚仙波澜不惊地点点头道。
“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似的。”达来不解地问道。
“担心害怕有用吗?难道不好的事情会因为担心害怕而就不发生不存在了吗?”尚仙反问道。
“那你和我说了那么多,就不怕我是坏人把你卖了?”达来开起了玩笑道。
“当然不会,我信得过你啊。”尚仙肯定道。
“曾几何时,你是否也这么信任过司涵远,结果他还是把你辜负了,你还恨他的背信弃义吗?”达来突然认真地问道。
尚仙微微一怔,随即很快淡然道:“可能我和他缘份还是不够深吧,原本我是怨过他的移情别恋,但那天我看到凝芙的伤,又听了她的解释之后,我就已经谅解了他们,额附这么做正是大丈夫的敢作敢为,恰恰说明了他的责任感,而比起公主我付出的又是那么微不足道,他们在一起恐怕真是天作之合吧,除了祝福我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式来回应他们了。”
达来闻得此言,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按捺不住地说道:“如果事情并非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呢?而是另有隐情,若这一切不是天意而是人为呢?”
“人为?王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尚仙一脸茫然不解。
“看到你如此信任我,我感到好愧疚,真的无法再对你隐瞒下去了,其实凝芙的伤是她执意不肯用药和忌口而造成的,涵远也因此而不能丢下她,所以才留在了百越。”达来忽然一本正经起来。
“这事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了,那日见过凝芙伤口之后,又听闻了她受伤的事,我就心下了然了,可凝芙这么做需要的是多么大的勇气呀,纵使伤口是假的可这里面的真心却是情深似海的啊,即便是他日额附知道了真相,我想他的感动也会远远大于其他的一切吧。”尚仙善解人意地说道。
“你为什么总是能替别人找到借口,总是轻易就能原谅别人对你的伤害呢?其实凝芙做的还远不止这些,司将军来百越也是她与你们的皇上早有预谋的,皇上让他在这里驻守三个月观察军情,就是为了给凝芙和涵远足够的时间彼此了解和发展,现在你该明白了吧?”达来提高了声音,加重了语气道。
“原来是皇上?当时司将军是奉了密旨才来到百越的,那所谓的三个月原来也是幌子而已。”达来见尚仙如此,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本想说的话,又几次吞回了肚子里。
接下来的路上,两人就这样缄默不语地到达了赛马场。
达来将尚仙送下了罗罗车后,才开口说道;“早点休息吧,你还住你之前的房间,上次你走之后我也一直差人每日打扫的,其他的事情我会交代给这里的管家的,你放心住下就好。刚才是我一时失言,你别放在心上才好。”
尚仙经过路上的冷静,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自若:“天色已晚,王子为何不在此处住上一晚,明天再回行宫也不迟呀?至于刚才王子的提醒,尚仙对你的坦诚相待深表感谢,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总要学会向前看,微笑着面对一切才对。”
“不了,行宫那边我还有事要去安排,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吧,你若真能放下这些事那便是最好的了。”达来听了尚仙的话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王子保重,后会有期。”尚仙对达来道完了别,便缓缓离开了。
达来又亲自和赛马场的管家及侍卫首领细细交代了要注意的事项后,独自驾着罗罗车返回了托克托行宫。在返程的路上,奥运达来突然回想起凝芙受伤后与司涵远的那一次长谈,也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方才几次欲言又止、无人知晓的真相,但是他始终没有勇气对尚仙吐露,反而有些卑鄙地出卖了凝芙与祎徵之间的勾当,他对自己的所做所为也有些讶异和轻视。自那日与司涵远交谈之后,达来的脑海时常常浮现出当时的情景来,挥之不去,如果凝芙与祎徵是破坏尚仙与涵远的始作俑者,那自己就是一锤定音的罪魁祸首,让他更忐忑不安的是,自己的私欲也不知不觉地滋长,已经快要战胜自己的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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