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端来了蜜水将药丸给逊妃喂服了下去,不多久,逊妃的呼吸就匀稳了起来,脉象也趋于平和了。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散去,只有祎徵一人独自守在逊妃的床边。
回到玉窕宫,应熙雪正在自己的房中等着自己,见到尚仙,忙问:“逊妃娘娘那里怎么样了?”
“性命保住了,已经没有大碍了。”尚仙淡声道。
“谢天谢地。”熙雪双手合十道。
“夕妍姐姐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尚仙问道。
“说是逊妃娘娘宫里头的人招认,是夕妍妹妹派她去下的毒?”熙雪急急说道。
“可知是什么人招认的?”尚仙又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里面没透出风来,就这个也是我打探来的。”熙雪满脸愁容地说道。
“姐姐莫愁,明日一早,我便去找皇上分辩分辩,这事儿断不会是夕妍姐姐所为,今日好歹我救下了逊妃,皇上多少会给我几分薄面的。”尚仙眼神里透着坚毅。
次日一早,祎徵才下了朝,尚仙便只身去了养心殿。祎徵未有半分意外,“你是为了逊妃之事而来的吧?”
“正是,尚仙以为事有蹊跷,下毒之事万不会是夕妍姐姐所为,请皇上明鉴。”尚仙承情道。
“你如何这般肯定?不是她,那又会是谁?”祎徵问道。
“恳请皇上将夕妍姐姐带到这里,由尚仙亲自询问她。”尚仙跪下说道。
“那好吧,来人将嫌犯纪夕妍带过来问话。”祎徵传令道。
不多时,夕妍被带了过来,短短一夜,她已然憔悴不少,双眼哭肿,满脸颓唐之色。尚仙见之,心疼不已:“姐姐,你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皇上听吧。”
夕妍沉默良久,才道:“那日有个宫女来玉窕宫找我,说逊妃娘娘禁足多日,对我恨之入骨,要对我下手,只怕是早晚性命难保,又说逊妃娘娘一旦解禁,又会东山再起,到那时皇上又要被她霸走了,还说她眼见着宫里诸位娘娘都是被她害死的,就连殁了的谨妃娘娘也是如此,为了性命和皇上,只有先下手为强,还说逊妃有日日沐浴的习惯,可以在水里下药,神不知鬼不觉。”
“那后来呢?”尚仙急问道。
“我听了心慌意乱的,一时没了主意,就对她说不要轻举妄动,从长计议为好。却没想到转眼逊妃娘娘就中了毒了,我也被人抓了来了。我真的没说过要害逊妃娘娘啊,我是冤枉的,皇上。“夕妍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
“那宫女是谁,你先不要说出来,只写在纸上。”尚仙拿来笔墨递给夕妍。
夕妍在纸上重重地写了几个字,将纸折叠起来。尚仙又对祎徵道:“敢问皇上,告发夕妍姐姐的是哪位宫女?”
祎徵悠悠吐出:“是逊妃的贴身侍婢——怜翘。”
尚仙展开夕妍的那张纸面向着祎徵,上面果不其然写的正是“怜翘”二字。尚仙这才想起那日那个眼熟的身影,的确就是怜翘啊。
祎徵若有所悟,“传宫女怜翘。”
怜翘神情自若地走入正殿,“奴婢怜翘参见皇上。”
“朕问你,究竟是不是纪主子指使你对逊妃下毒的?”祎徵正色道。
“不是。”怜翘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
“那又是谁?”祎徵厉声道。
“是吟嫔娘娘。”怜翘低头说道。
“好啊,好啊,又多了个吟嫔出来,今日朕倒要看看真正的凶手是谁,传吟嫔上殿。”
尚仙怔住了,顿时无语。吟嫔缓缓走入,见怜翘跪着,脸上顿时失色,好不尴尬。
“你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给吟嫔听听。”祎徵指着怜翘说道。
“是,吟嫔娘娘指使奴婢对逊妃娘娘下毒。”怜翘一字一句道。
“胡说,嫔妾没有做过,冤枉啊,皇上。”吟嫔说着便哭得梨花带雨。
“你将其中内情一一禀来。”
怜翘点头娓娓说道:“有一日,吟嫔娘娘在花园拉住我说话,说是已故的谨妃娘娘是被逊妃娘娘害死的,我知吟嫔娘娘与谨妃娘娘素来亲厚,想来不会骗我,还说逊妃娘娘对我这么好就是因为自己内心有愧,让我为谨妃娘娘报仇,不能再让逊妃娘娘过得如此安宁,我听得一时被怒气上了身,便答应了下手了,她还交代我,宫里人素知纪小媛与逊妃娘娘不睦,且还有这次禁足之事在这儿摆着,便让我去找纪小媛,将下毒之事告之她再用逊妃娘娘威吓她几句,若来日东窗事发,就一股脑儿推在她的身上,众人也必定不会有所怀疑。”
吟嫔听了,半晌无语。尚仙如遭晴天霹雳,夕妍听了到底松了心,祎徵却平静道:“那你现在怎么又肯将实情说出来了?”
“奴婢毕竟害了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愿多伤无辜,只得据实禀报于圣上。”怜翘恳切说道。
殿内空气凝重,久久祎徵说了一句:“先将纪小媛放了,其他二人先行关押于暗室,静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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